姚卫民正色解释道,想要从村长这里获知些信息,方便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见村长不由自主的打冷战,姚卫民便示意到外面细说。
村长如逢大赦,连忙跑出了南院的平房,站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会儿,这才觉得舒服多了。
“两位同志,这里的事儿我真不知道,陈老先生平时性子很随和的,跟邻居们处的也不错,在我们村威望很高,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来找他,一般都会帮着处理下,可谁知道这回……哎!”
村长无奈苦笑,掩饰着眼底的恐慌,小心翼翼的看着姚卫民和苏建军,不敢多说什么了。
“你说的勘察队也住这附近是吗?”姚卫民冷不丁的问道。
“是啊,就在隔壁,他们听说陈老先生会治病,就特意借了隔壁的院子住下,方便外出勘察时,万一受点儿伤也好及时医治。”
村长指着西边的院子解释道。
“走,过去看看!”
姚卫民观察村长的神情不像是说谎,大步出门后朝着隔壁走去。
村长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上,抢先走到院儿门口敲门,苦笑着道:“姚同志您莫急,勘察队的同志有伤员,说不定现在正午休呢。”
可他一连敲了好几遍,院子里也没人应答。
姚卫民没心思继续等下去,跟苏建军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后退几步,脚下一使劲儿,扒着墙头便翻进了院子里。
“哎,你们这是……”村长见状又惊又急,可他话还没说完,院门已经被苏建军从里面取掉了门栓,推了开来。
“进来吧,里面连个鸟毛都没有,那些人估计也都走了!”
苏建军没好气的瞪了眼村长,率先转身朝着屋里走去。
此时的姚卫民已经快速检查了几间正屋,以及偏房,跟姓陈的家里一样,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村长进来后,大声了喊了几声,确定没人应答后,冲着姚卫民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但很快,他的笑意僵住,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急忙招手道:“走,咱们再去陈老先生院儿里看看,那些黑色的泥不对劲儿!”
姚卫民神色微动,示意苏建军把这户人家的院门关好,又返回了之前的院子。
村长强忍着那股阴冷气息,用铁锹从南院的平房土炕下铲了巴掌大的一点儿黑色泥土,弄到了外面的太阳底下。
诡异的场景发生了。
那些原本看上去已经干燥的黑色泥土,在太阳的照射下,竟然渐渐冒出了一些暗红色液体!
眼看液体越来越多,最后那一堆泥土跟雪一样的快速化开,伴随着恶臭气息飘散,除了最终在地上留下了一滩黑色印记之外,什么都没剩下!
姚卫民眯起了眼,严肃看向了村长,旁边的苏建军则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摊黑色印记,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神色。
“姚同志,我知道这种黑泥是从哪里来的了!”
村长心有余悸的叹了口气,哆嗦着摸出烟卷儿,试了好几下都没点着,只好捏在手里,颤声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去村后的山里打猎,正好赶上下暴雨,山体塌方,就有这种黑泥被冲出来。
当时我差点儿被这种黑泥给埋了,本以为小命彻底交代在那儿,结果暴雨结束,太阳出来后,都快埋到我肚脐眼儿的粘稠黑泥,竟然神奇的自个儿化掉,变成一团黑水流走了!”
说到这里,村长手里的烟卷儿都被捏的变了形状,显示出了他内心的巨大恐慌,脸色惨白的补充道:
“这件事儿过去了几十年,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土炕里的黑泥跟之前的一样啊!
据我听老人们说,这些黑泥都是有生命的,在山里保护着一个死去的大官儿,我们村叫阁老村,听说也跟那个大官儿有关。
只是,陈老先生嗯……就这户人家的主人陈三林一向都很爱干净,怎么家里会出现这种黑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