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的女人更难。”
司昭昭诧异,随后勾起唇角:“想不到王爷身为男子,还能有这番见解。”
她见多了把女人生孩子的苦忽视的男人。他们总觉得一切以孩子为重心,往往忽视了从鬼门关逃回来的身边人。如墨玄渊这样干脆利落地承认女人的难处。起码在皇室之中,还是第一人。见她这样说,墨玄渊忽然靠近她,“本王还有很多地方,是王妃所不知道的。”
司昭昭悻悻一笑:“我们还是去书斋说说司明月的事吧。”
再晚点,司明月的胳膊腿恐怕就要出现在乱葬岗了。两人去了书斋。墨玄渊贴心地把椅子搬给她,随后坐在案台后面。经过一番探讨,他们立即派人去监守都督府的动向。直到深夜,才传来消息,但并不是都督府的。“不好了!玉满楼的邱姑娘失踪了!”
司昭昭蹭得起身,“雪怡姐怎么了!?”
暗卫垂首说道:“这两日,邱姑娘闭门不见人,花妈妈察觉不对带人闯了进去,这才发现邱姑娘失踪了,属下探查,邱姑娘的弟弟前几日逃狱了,不知二者是否有关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弄清楚墨老爷子的目的之前,她必须先把人找到。司昭昭看向墨玄渊,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嗯,带他们去找吧,都督府那边本王派人时刻守着。”
墨玄渊本想和她一起去,但祖父那边目的不纯,他不能不顾及。司昭昭点了一下头,随后和暗卫离开王府,直奔邱家。不出所料,邱家早已人去楼空。院子不知多久没打扫,井水上面都落了一层灰。暗卫们四下搜寻,而后逐个过来回禀。“王妃,他们的衣物都有被翻的迹象。”
“属下没有找到银两和任何能置换银子的首饰。”
“鸡窝里还有鸡蛋没有收,属下从锅灶那边找到了残羹剩饭,还有脏碗脏筷。"司昭昭拧眉,这些迹象足以证明他们是匆忙离开的。雪怡姐难道也被他们带走了?但是又没有人看到雪怡姐出过房间。她在院子里外踱步,突然低下头,定睛一看,门槛底下有一缕头发。司昭昭弯腰捡起,举在阳光底下细细看去,青丝长发。她曾经给雪怡姐梳过头,很确定这就是雪怡姐的!雪怡姐说过,她天生肌肤雪白,无论风吹日晒,都不会有斑点变黑的情况。而且她从来不掉头发。这么多根……一定是由外力所拽下来的!司昭昭眼眶逐渐泛红,又在院子里外徘徊,直到看到那些碗中微微干硬的残羹,当即下令:“他们跑不远,从逃狱的那一日算起,去找这些天守城门的士兵要出城名单,买卖马车的铺子也要一个不漏地去查。“凡是出城坐马车,骑马的,或者是带货的生意人,都要被记录,而且还要实名记录。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要给孩子起名,去找里正添人。若是来历不明,查到了便会被官差带走。窝藏此人的人家,还会面临一笔罚款,并永久地将此罪行记录在册。再想出城,就要经过里正审问后才能执行。而逃犯,在入狱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有记录的罪人。尤其是在京城,规矩更加森严。另一边,正在逃难的一家四口,正窝在城西一处废弃铺子里饿肚子。这一路拖拖拽拽,邱雪怡胳膊大腿多了不少淤青。方才又被邱母强行搜身,衣裳和头发都凌乱了,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极其狼狈。邱母骂骂咧咧:“真是个赔钱货,伺候那么多人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早就说我难产生你的时候就应该把你扔了,长这么大一点用处都没有!“邱雪怡咬着唇瓣,不甘地反驳:”弟弟被你娇生惯养长大,也没见他干过什么好事,小时候调戏别人家的闺女,每次都要我低三下四地去求原谅!长大了不仅染了赌瘾,还会杀人越狱,你们身为爹娘不仅不让他迷途知返,反而由着他胡来,我没用,你们又有什么用?““放你娘的狗屁,你特娘是在暗戳戳地骂老子吗!赌又怎么了,再让我重来一次,我指定不会输!”
躺在草席上的是邱雪怡的爹。邱父年轻的时候是个赌徒,后来有一回赌输了,银子不够,当场被人剁了根手指,一只腿也被打成了坡子,活活吓病了。嘴歪眼斜不说,还哗哗往下淌口水,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说翻脸就翻脸。一听到赌这个字,他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每回发脾气,挨揍的都是邱母。邱母吓得抱头,过了会儿,发现邱父没有起身,这才走过去,狠狠拧了一把邱雪怡。她还穿着在玉满楼的那身薄衣,方才揉了揉胳膊,还没来得及放下袖子,又被掐了。雪白的肌肤红得发紫。邱母眼里流露出一抹嫉妒,下手更狠了:“小贱蹄子!看你长得这副马蚤样,哪一点像你娘!扔出去就是被人王元死的下场!“邱雪怡满腔委屈,忍耐不了地推开她娘,含着眼泪低吼:“是啊,我也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娘!从小把我当成驴一样使唤,有坏事我第一个上,好事却从来轮不到我头上!“这时,邱雪怡的弟弟睡醒了,不耐烦地打断她:“吵什么吵啊,烦死了!娘,我饿了!”
邱母难看的脸色瞬间消失。“儿啊,再忍忍,咱们那点银子都被你赌输了,还完就没有了,等入夜了,咱们从这边城门狗洞钻出去,到时候娘给你去找野果子吃。”
“谁要吃那玩意儿啊,没银子让邱雪怡去卖啊,她本来不就是靠这个赚银子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