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冬!”
邱雪怡吼了一嗓子。邱母立刻护起犊子来:“你要干什么,想造反啊,你弟弟说得对,你赶快想办法出去接生意,别被人看到了,不然我就把那老家伙的坟刨了,让你再也没法知道她被埋哪了!”
曾经,邱雪怡实在受不了他们的偏心,一心想寻死时,在护城河边遇到了一个老婆婆,她是自己冬日里的曙光。可有一日被邱母发现,不仅耍泼诬陷老婆婆教她败坏家风,四处勾引男人,还害得老婆婆无奈搬离京城,从此两人再无联系。而后邱母变着法地折磨她,驱使她去做这做那,她想逃,提出断绝关系。没想到邱母却说,那个老婆婆前不久生病去世了,还给她留了封信,如果想去坟头祭奠老婆婆,就必须听她的话,老老实实地为这个家付出。这一句话,让邱雪怡丢失了做人的尊严,甚至去青楼做女支!邱雪怡眼眶血红,对这个家的最后一丝丝希望彻底破碎。“你不是我娘!我在外面摆摊那么久,也从未见过有你这般对自己亲生女儿如此狠毒的娘,我邱雪怡在这个家吃不饱穿不暖,这些年给你们的银子足以还清你们为我付出的!从今以后,你们休想再从我身上剥削一分钱,我与邱家今日一刀两断!”
邱母听到第一句话时,神情闪过一抹慌张。等邱雪怡说完后,她立即面露凶色,又踢又踹:“还反了你了,怎么,你不想知道那个老家伙的尸骨埋在哪了吗,你不想知道她的绝笔信上都写了什么吗?你对得起她因为你这个祸害搬离京城吗!如果不是离开了京城,她也不会死得那么凄惨!呵呵,你就是个白眼狼,根本不在乎那个老东西的死活,你是怕外面那些男人看不上你,若是早与我们一刀两断,你没地方可去!”
“现在看你弟弟出了事,就想撇清关系了?告诉你,没门!生养之恩大于天,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种,就得伺候我们一辈子!”
邱少冬嚷嚷道:“娘,跟她废什么话啊,我都快饿死了!”
话音落下,邱母面露凶光,步步紧逼:“把你带过来之前就有不少人想跟你春风一夜,我都推掉了,本来是怕你答应的多了不值钱,如今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雪怡,你总不能让你亲弟弟饿死街头吧。”
邱雪怡两日都没吃过一顿饱饭,被他们掳来时又下了软筋散,方才反抗两下就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她满眼绝望蔓延开来。另一边,司昭昭在名单上搜寻不到邱家的出城记录,连马车当铺都没有可疑之处。危急关头下,她突然想到个地方。“去城西!”
城西人烟稀少,多是废弃的旧铺子,而且也是把守最松的地界。她带着暗卫们直奔城西方向,半路却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啼哭声。“妈的,小乞丐,还敢跟我们抢地盘!”
“穿得比乞丐都要穷酸,也不知道是从哪个穷乡僻壤来的野丫头,看清楚了,这里是京城,天王老子的脚底下,这一片都是我们的领地,滚远点!”
巷子里,两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乞丐正对一个小女孩破口大骂。眼看着他们就要上脚踢人,司昭昭身形一闪,对着二人的膝盖就是一脚。扑通!扑通!两声过后,那两个乞丐一脸懵逼地相视。见到来人衣裳都是皎月楼的,趋炎附势的嘴脸立即暴露出来。“不知小的哪里招惹到女侠了,求饶小的一条贱命!”
“女侠行行好,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要不您看着给点碎银子?”
司昭昭脸色冷然,“滚。”
见状,那两人也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远。小丫头紧紧抱着自己瘦小的身子,紧张兮兮的抬眸看着司昭昭,说出来的话更让人心疼不已:“姐姐别打我……我出身卑贱,不该污染此地,等找到爹爹,我马上就走。”
司昭昭也有可爱的女儿,所以再见到这个小可怜虫时,心里莫名地软了一块。但她还得赶去城西找雪怡姐,便从兜里掏出点碎银子给她,随后说道:“你放好了银子,别被人看到,去买点吃的吧,我还有其他事,没法陪你一起去。”
小丫头捧着银子,欲言又止。司昭昭吩咐两个暗卫负责保护小丫头的安全,然后快步离去。那头,邱雪怡死死扒着门框不松手。邱母满头大汗,边骂边拉着她:“小贱蹄子,你松手!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也该回报点了!让你去陪个人,怎么跟要你命似的,你这破烂身子,以为你是金贵的名门贵女吗!”
邱雪怡眼含热泪,指甲都要抠断了。身后邱少冬看着她颤栗的背影,心生一计,抓起屋里的木凳直接扔了过去!砰!尘土飞扬,木凳被来人一脚踢裂。邱少冬差点被木屑溅到眼睛,踉跄往后退了两步。邱母恍惚以为见了鬼,待看到来的是个女人,稍稍松了口气:“你是何人,少管闲事,这里已经是我们的了,你要找睡觉的地方去别处!”
司昭昭一个眼神,四个暗卫从天而降,将邱母拉到一边。邱母挣扎着,顿时慌得语无伦次:“你、你们都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杀人吗!这可是京城,你们杀完人跑不掉的!官差大人马上就来了!”
邱雪怡浑身无力地靠着司昭昭,不禁落泪。司昭昭替她擦拭眼泪,却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脸色猛然一变。声音也如腊月的寒冰刺骨凌人:“这伤,是谁弄的?”
邱母立马心虚闭嘴。这时候藏在里面的邱少冬缓过神来,近乎痴迷地盯着司昭昭。他可从来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当即指着邱母说道:“是我娘,是她伤害的大姐!”
吃里扒外被邱少冬演绎得淋漓尽致。邱母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撇头却不敢和司昭昭对视。就在司昭昭准备出手之时,一只纤纤玉手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