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翻身直接下床。
乐言蹙眉眯开眼,一阵迷茫,他抬手摸帽子在不在,当摸到帽子皱巴巴的布料时,长吁一口气,一根手指奋力挤进帽子里挠那只被捂得汗湿泛痒的兔耳朵。
每次委屈的好像都是这双耳朵,乐言心里很是愧疚,一边愧疚,手上的力道不减,又揉又抓。
挠得没轻没重,暗中窥探的奕警官在心中为这只兔子捏把汗,照他这样的手法挠,毛都给他薅秃。
万一挠破感染,谁给兔耳朵上药……
奕炀没忍心,端着水,脚故意在瓷砖上踏出点声音。进来时兔子已经乖巧躺好了,甚至可能闭着眼睛。
下巴埋在被子下,加上戴着挡脸的渔夫帽,整张脸只能看家一个粉色的鼻子尖。
他用手掸了掸翘起来的帽子,问:“喝不喝水?”
“要喝。”
乐言大概一直等他这句话,起身特别快,喝水的速度同样迫不及待,仰头,有干了一整杯白开水的魄力。
他脑袋仰得太厉害了,渔夫帽滑掉在被子上。那双兔耳朵第二次暴露在奕炀的眼前,左耳贴着发根那一块真被他自己挠秃了。另一只看着还好,就是毛被帽子压得潦潦草草。
大致检查完,奕警官若无其事摸手机出来,不知道玩什么,打开某个软件,退出,又重新进,表面伪装出一副很忙没空看乐言的模样。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这只笨兔子终于发现帽子掉了,吓得‘哎哟’一声。因为这一声,奕炀条件反射抬眼看他。乐言抓住帽子的同时,也正要看奕炀看没看到,要不是奕警官反应够快,两个人的视线就撞上了!
奕炀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这只笨兔子,妄想让他自己藏住身份,就好比铁杵磨成针再扔大海里捞一样,天方夜谭!
乐言重新戴上帽子,余光扫了好几眼,把奕警官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解读成了担心,挂虑和心疼。兔子于是懂事听话地和他说自己已经不难受了。
“不难受就好。”
奕炀把床最里边的枕头扯过来垫在他后腰,接着把乐言手里的空杯子拿走说:“想吃鱼是吗?我会,我帮你做。”
“我不饿了。”
奕炀:“不行,你饿。”
乐言抬眼不敢回嘴。
他脸上红晕老是不退,奕警官抬手探他额头的温度,烫呼呼的。有点不放心,回自己家拿了电子温度计。
枪一样的东西对着脑门,乐言皱着眉没动,眼睛不时瞟一眼奕炀,听到‘滴’的一声,温度测出来了。
兔子好奇凑脸挨着看,“38。9?”
后面的温度符号,乐言还没见过,不认识。
“哟!”
奕警官被这烫手的三个数字吓得心脏一抖。38。9摄氏度,真要烧成笨蛋兔了!
奕警官从小到大没养过任何宠物,更别说脆弱得吓一跳就可能嗝屁的小兔子,这种兔子的正常体温一般是多少?
乐言自己也不知道,仰着下巴等奕炀给他一个确切答案。
奕炀假借放温度计,边往外走边摸手机上网查。黑色加重的字写着:兔子的正常体温一般在38。5~39之间。
即便这样,他也还是不放心,这是纯兔子的温度,乐言现在是人,近三十九度也太夸张了。
他折回房间,问:“乐言,你还觉得有哪里不舒服吗?比如说头疼,身上酸痛,或者恶心想吐?”
“刚才想吐,现在不想。”
乐言甚至不需要躺着了,掀开身上的被子,跪在床上看着他。乐言记着奕炀刚才说要帮他做鱼,这个提议非常棒,因为他买的是一条活鱼,不敢杀……
“这么看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