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平时不都……傻乎乎的嘛,但是比赛的时候却截然不同,看起来又聪明又冷静,还有点凶。尤其是发球和扣球的时候,看着杀气腾腾的。”
蔺逾岸闻言有些惊讶:“我打球的时候看起来是这样的吗?”
“对,好像脑子一刻不停地在转,专注度非常高,球场内的每一个角落发生什么事都落在你眼中。虽然我不太明白排球,但感觉你能清晰地看到了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反应,以及预判他们即将做出的反应,好像那是你的棋盘,你的玩具,所有人包括对手都是你的棋子。”
“太夸张了,”蔺逾岸笑起来,“我哪有那么厉害。对方的二传难缠得要命,我当时都快烦死了。”
“总之我当时就是这种观感,于是我就这么和何谦说了。不知道是不是说得太多太细,他听完之后似乎当时除了惊讶之后,还有一点不高兴。”
“是吗?”蔺逾岸也颇为吃惊。
“嗯,后面好几天,我只要提起你,他就不太接话茬。原来还每天小远长小远短的,现在想想,会不会是他比我还早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有了点危机意识。”闻一舟说。
蔺逾岸张大嘴:“不太可能吧,那时候才大四不是吗?”
“而且你不觉得,那阵子他就不怎么找你玩儿了。”
蔺逾岸却不疑有他:“那不是……谦哥刚毕业创业,非常忙吗?而且好像当时你们想找房子一起住,很多事情堆在一起。”
“你这个单纯的笨狗,我说是就是!”闻一舟用指关节敲了敲他的脑袋。
“好吧!”蔺逾岸也没多纠结,欣然接受了这个解释,跃起来扑住闻一舟,怪声怪调地唱着:“我想回到过去……”
闻一舟顺势搂住蔺逾岸的背——他很喜欢蔺逾岸的背脊,肩宽腰窄,线条流畅,裸背非常漂亮——蝴蝶骨处的背肌会随着他的动作而舒展开,中间有一道深深的凹陷,带着力量的美感。
闻一舟的手指伸进他T恤里,顺着他凹陷上上下下地滑动,感受附近的肌肉随着他的碰触而紧张:“也不知道10年前的蔺远在干什么。”
蔺逾岸挑着眉毛想了想:“好像没太大区别,还是每天上课犯困,下课练体育。”
“傻乐。”闻一舟补充道。
“对,傻乐。”蔺逾岸爽快地点头。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闻一舟十分不爽,但蔺逾岸一个打挺就从床上起来了,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小闻。
大闻:“干嘛呀。”
小闻皱着脸,不爽的表情如出一辙:“我……来汇报,碗洗好了。”
“哦,”大闻十分不感兴趣,“隔壁次卧随便用,洗手间右手那间。高中生要多睡觉才能长得高。”
小闻一副根本不想搭理他的表情,抬眼看着门边的蔺逾岸:“我……不想睡觉。”
蔺逾岸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我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一觉睡下去,醒来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小闻说,“我怕睡着之后,醒来之后万一连你们也没了,可怎么办。”
蔺逾岸往旁边又让了让,叫他进屋来,小闻先是飞快地瞄了一眼屋里,发现暂时没有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和物品,才慢吞吞地走到飘窗台边坐下。
“你好麻烦。”大闻在床上盘腿坐着,十分没有爱心地说。
“你要是明天一早醒来,便成了40岁的自己会怎么办!”小闻说,“或者万一明早起来咱俩对调了,你坐在高中教室,我还留在这呢?”
大闻先是想反驳“我还没满30呢”,听到后一句立马跳起来,把蔺逾岸抓到自己旁边塞到身后,驱赶蚊虫般地挥手:“去去去,去找你自己的去。”
“你这人心眼真小。”小闻说。
“彼此彼此。”大闻皮笑肉不笑。
“你现在在做什么?”小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