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谢叙心里没有她,
如此更没有理由为她涉险,平白遭先帝猜忌。
陆今溪盯着指尖,平心而论,谢叙这段时日,对她这位抬进府的将军夫人并无不周之处,
府中下人也无不敬,
如果他们没有那段陈年旧事,如果她只是位待嫁的女子,
他们现在会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她会安心等待诞下嫡长子,而后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诚心做好高门夫人。
陆今溪抬头,眉眼平静,可惜没有如果。
她不再怨谢叙,却也不想再与他日夜相对。
陆今溪起身,慢步走至谢叙身边,按着喜嬷嬷的嘱咐,
抬起手,
微凉的指腹按压着手下人的额迹,
轻柔慢碾,
这手法无疑是让谢叙舒坦的,谢叙微仰起头,
他声音低沉:“月末是母妃祭辰。”
嗓音低沉,听起来与往日无所不同,陆今溪却了解,
她的余光看见书页上捏皱的痕迹,
谢叙少时便极其爱惜书籍,他的书籍无一不是干净,叠放整齐,无一不如新物。
未等陆今溪回应,
声音又起:“溪儿,你好久都未曾同我一起去过了。”
四年之久了,
因为她嫁与他人了。
陆今溪手停,她装作听不懂谢叙的意思,低声道:“月末便一同再去了。”
话落,
手被拿下,放入了炙热的掌心,
陆今溪微弯下身,看着谢叙的双眼,听着耳畔的话语,
“溪儿,忘了从前,谢将军还是谢鹤言。”
这些时日她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将军,与旁人无任何区别的敬意,
一滴泪落下,陆今溪来不及反应,口中先尝到了涩意,
温热的指腹替她擦去泪痕,谢叙抬手将人揽进怀里,
大掌在她背心轻抚。
陆今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闭眸,声音发闷:“将军,妾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