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王五最后一句,散落的风中的低言抱怨。
“这府里现下不都茹素,你从哪能找点荤来吃?”
一个没留神,宋老爷有些快地飘出西厢房。
我瞥了眼房中一片狼藉,只独独剩个张客商,卸了力,瘫坐在椅子上。
转身跟上宋老爷,向他问道。
“那真是他娘子骨灰?”
“我亦不知。”宋老爷头也不回,往前飘着。
“可他不是,”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描述他二人关系,唇齿间转了一圈,才想出个妥帖问法:“……你曾经好友?”
“我亦不知,”宋老爷喟叹一声:“禹城还是京中,后院花蝶飞,清楼几条街,那是他哪房娘子的骨灰。”
说罢,宋老爷似觉同我说这些不合适,转身朝我歉然一笑。
“死后常难猜测旁的鬼年岁几何,我也不当回事。可你既是新丧,还是不同你说这些为好。”
“我们要去何处?”
行至岔路,那俩土匪朝小道去,宋老爷却引我往大路飘去。
“不跟那土匪?”
宋老爷轻摇头。
回想一阵,宋老爷好似只在初见那俩土匪时,惊讶一瞬,而后又回归平静。
好像并不担心,他们混入府中行事。
对了。
那俩土匪还没开口前,宋老爷怎知他二人是土匪?
因黑水寨在禹城边,曾见过?
“可是好奇土匪之事?”
分明未曾回头,宋老爷却能察我所想。
我还未答是否,宋老爷便已自顾自往下说着。
“你可知禹城中,有一徐校尉,徐大人?”
“那是位勇武之人,知晓城外土匪肆虐,近来边关交战,叫那伙土匪愈发猖狂,便兴了剿匪充军的主意。”
“听来倒是个好人?”
“可不是么,”
宋老爷认同地点点头:“可匪寨依照山势而建,易守难攻,那伙土匪又格外精明狠辣,不会放过任何逗留的可疑人,予一条生路。”
“好在还有那过路时遭抢夺截杀,重伤被救之后,幸得存活之人,徐校尉便亲自登门拜访,叫那些人依样绘出土匪样貌,分发亲兵一一辨识。”
“我记着我死前,他们好似已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