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声乍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客房里除了老李里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之后温子琦咳嗽了一声,道:“这种事也只有菲菲你能想的出来,救人还分是救谁吗?”
秦可卿见他并没用否认,便知南宫菲菲所说不假,当日他舍身挡剑恐怕真如刚才所言,是为了救自己。一直并未细想其中深意,而今突然被提起,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当日自己并不知晓凌浩然的身份,若那一剑真的刺在其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
念及至此不由脊冒汗粟,便斜斜的飞了一个眼波过去,怎料他与平日无异依旧是一幅古井无波之姿。
正在思忖该如何打破此僵局的温子琦,见秦可卿有眼神飞来,便尴尬地挠了挠头,口中喃喃道:“都是菲菲胡乱猜想,不作数的。再说了我们眼下也不是谈这事的时候。”
秦可卿见他有意思岔开话题,也就没有继续在追问,只是娇嗔一声道:“就是,现在什么时候,菲菲还在这里说这些!”
被二人群起而攻之的南宫菲菲闻言一愣,登时抚掌大笑道:“是我多嘴好不好。是我将这层窗户纸戳破的!行了吧,我认错。”
二人自然听出此话调侃之意那是昭然若揭,哪有一丝的认错之态,却也不想深究,只是相继摇了摇头,叹气连连。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直垂手而立的祁乐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师傅,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可以证明他们不是溃军了。”
三人俱都一怔,南宫菲菲更是一脸的惊讶,疑问道:“你刚才一直在想这事?”
似乎不明白南宫菲菲会有此一问,祁乐一脸的疑惑,“对啊,事情当然要想明白,要不然放在心里多难受。”
南宫菲菲狡黠一笑,“对,有些事情呢,真相大白最好,要不然放在心里让人猜多难受。”
秦可卿深知南宫菲菲若是找不回场面绝不会善罢甘休,便佯装没有听到这话一般。对着祁乐微微一笑道:“哦?那你现在想明白了?”
“嗯,”祁乐立即点头,“回大人的话,想明白了!”
双颊绯红地温子琦正愁没有话题岔开,闻听祁乐这么一说,连忙道:“那你说说是因为什么?”
似乎早已想好了该如何回禀,现在闻听温子琦首肯,祁乐登时轻咳一声:“徒弟是这么想的,如若是溃军那必定是补给全无,所以最为紧要的应该是果腹之物!”
温子琦嘴角轻扬,缓缓地点了点头赞赏道:“没错,既然是溃军,必定是丢盔弃甲抛弃一切负重之物逃之夭夭才对,所以但凡是溃军经过必定有抢夺之事发生。”
见自己的想法与温子琦一直,祁乐登时大喜道:“可是,并未有接到过周边村民的报案,难道这群人是铁打的不需要吃东西?”
三人闻言俱是点头称是,秦可卿更是眸色低垂,神色黯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有人不吃不喝呢,只不过是军令如山,不可以打扰村民罢了。”
说完这句话只见她闭上双眼,头靠在床帷上似在想着什么。
看她这番样子,温子琦眸中微露忧虑之色,但又不知该如何劝说,只能心里暗自着急。
在场之人,只有南宫菲菲知晓秦可卿为何如此,眼见她一脸忧思,便关心地轻唤了一声:“可卿姐。”
被这一声轻唤,将秦可卿从久久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只听她低低回了一声,“我没事,祁乐你继续说吧!”
因不知是何触动了秦可卿的伤心之事,祁乐正一脸的茫然,闻听此言神色登时一滞,“啊?哦!”接着便继续说道:“放着周边乡野小村不去抢夺,却跑在附近兵力最为强劲的行宫去徘徊,这怎么都说不通啊,所以…”
话未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众人皆已听出,便都缓缓点了点头应和到:“没错。”南宫菲菲更是抚掌称赞。
对于南宫菲菲的夸赞,祁乐笑得像个孩子一般开心,挠头道:“暂时就想到这些,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说这话时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温子琦。
被他这么一看,温子琦反而有些尴尬,他当然明白祁乐为何会时不时征询自己的意见,便微微一笑缓缓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祁乐刚才之话提醒了秦可卿,只见她单手抚额略加沉思开口道:“一不偷二不抢,未曾照面只是远远一观,就断定其实溃军确实,看来这位领队也是有点问题。”
正在沉思的温子琦闻听此言,缓缓抬头凝视着秦可卿,柔声问道:“你为何觉得领队也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