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过后,一道低沉又诡谲的声音幽幽响起:
“或许,并非是陛下误入了歧途呢?”
崔文衍话语一出,屋内瞬间陷入死寂。
他刻意重咬“陛下”二字,让这句话沾上了诡异。
楚辞一听,开始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到,脑海一片混乱。
明明什么也没想清楚,却越想越觉得心惊。
陛下,陛下,陛下……
崔宰相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察觉到屋内的人敛声屏气,留意着周围的动静,楚辞努力的维持着平静,悄悄的从院子里退去。
待他退出去之后,正对着花墙的窗户支起了一掌宽的缝隙。
“刚才是辞小子在外边。”
甘旸打量几眼,放下了窗户。
楚行之皱了下眉,将视线放在了一脸城府的崔文衍身上。
对方只是笑笑,就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虽然只是猜测,却也有几分可信。
“陛下周围虎狼环伺,身边总要有几个忠心可靠的人,大禹的未来,还是得靠年轻人。”
楚行之的眉间缓缓平展,无言的看向了别处,大概是默认了他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楚辞。
至于凤瑾,在楚辞离开后就进了屋。
倒也没睡觉,而是安坐于窗下,透过窗纸,模模糊糊的看着树林的方向。
有些人,你虽看不到,心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凤瑾就是知道,此刻谢玄正躲在林子里,像只被弃于荒野的犬只,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既怕一眨眼,她便消失在眼前,又不敢出现,怕惹了她生气。
他这个做派,更是令凤瑾生气。
之前同他说话,他像个哑巴,一点儿反应都不给,如今悄悄跟来了,却远远的躲在树林里。
是她太凶神恶煞了,还是她要吃人?
呸,你爱待外头便待外头,冻不死呢!
房门被人扣响,是田园居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