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最后笼屉里吃的只剩一个,白展好笑的看着对面又是一脸眼巴巴可怜相看着自己的桃夭,伸手将那屉子推前一些,“喏,想吃就吃便是。”
“谢谢白少爷!”
桃夭笑的眉眼弯弯,毫不客气的探手伸筷,因距离太远,伸直了胳膊才能够着,衣袖被蹭起,露出纤细的胳膊,也露出一块四指长,两指宽的伤疤来,在那白皙甚至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细致皮肤上,显得格外狰狞。
那是。。。。。。
忆起往事,白展眸底忍不住刮起风暴,寒冰堆砌,一片深冷。
那时自己带着大夫连日赶路,终于在某一天早上赶了回来。顾不得舟车劳顿和自身风尘仆仆的狼狈,连忙赶到那间小茅屋,得到的却是男人休妻弃子的消息。
看着床上那张虽然因病困而显得苍白虚弱,但却备受男人小心珍待的女娃,白展忽然十分心疼和想念那个怯怯的揪着自己衣摆,连喜欢和嫉妒都不敢的人儿。
于是忍不住追问男人她们的下落,男人一脸莫名,似连提起都不想提起的烦躁厌恶。
思及一路听到的消息,他一直在想该是怎样的冷情绝性,才逼得那个人儿做出那般决裂的事情,明明是那样卑微的活着,只是得到一句安慰,就越发小心翼翼像是拥有什么宝贝一般的人儿,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割下血肉还父恩情,然后决然的带着娘亲一起离开?
每每想到这个就心痛难当。再见这个男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儿,亲手逼至绝路,连下落生死都不闻不问,简直丧失人性,畜生不如!
于是平生性子温和的白展,秉承着动口不动手的白展,第一次动用了拳脚,狠狠揍了那个男人一顿。
而他再见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时,尽管曾想过她们母女失了男人的倚仗或许会过得艰苦一些,但实际见到才知道有多么难。
妇人因大受打击而病倒,所有的重任都压在女娃一人身上,可因背着犯七出之条,被夫家休弃的名声在身,连娘家都不愿收留她们,无奈只能漂泊在外,无家可归。
所以当白展找到她们时,只见的本就不丰腴的女娃在几日之间更是骨瘦伶仃,瘦的吓人,那双猫儿似的圆眼在看着他时空洞无泽,表情木然,手臂处裹着伤口的青带上满是濡湿的血迹,唯有残破的衣角随风摇曳,无助而无力,一如她们眼下的处境。
后来白展收留了她们,再后来待妇人身体见好,女娃倔强的来到他面前,愿意卖身偿债。
对此,白展没有感到意外,只说书房缺个裁纸添墨的丫头,但也没有让她签卖身契。
说来让当初那个越发沉默的女娃恢复如今灵动的模样,已是三年过去了。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豆蔻少女。
三年的时间。。。。。。
“。。。。。。已经足够了。”
“少爷,你在说什么?”
对面的白展似乎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眉目温柔,浅笑晏晏的看着她,“不,我只是想问你这些东西可够?若不饱的话厨房里还有些点心也一并给你端来可好?”
“不,不用了,够了够了!”桃夭连忙摆手,这是拿她当猪的喂吗?“再吃下去肚子会撑爆的!”
见状,白展从善如流的点点头。正在这时,管家进得屋来,对着白展恭敬道:“少爷,表少爷和表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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