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然抬头,女孩却走远了。他掀开木盒盖,里头是一些乳白的糕点。
后来,周远郊才知道女孩叫温卿,她却当了一个所向披靡的将军。
也确实,他越是嚣张皇帝似乎越是心安,即使身边总是投来惋惜的目光。
……
周远郊其实还是想归家的,即使那里所念之人可能忘却了有这么一个人。他期盼,想……至少在周锦云来之前。
他回不去了。
“霖雨,替我将桌案上那封信送予温将军罢。”
霖雨沉重道:“是。”
良久,霖雨听见一阵轻微的叹息,房中再没有任何声响。她心下一紧,迟滞地抬头才看见周远郊安静地靠在床栏上,眼角溢出一滴泪,顺着颧骨鼻翼落在手背。
霖雨眼中痛苦近乎绝望,她抽泣着埋下头,屋内再没动静。
——
金堂烛火闪烁跳动,滚烫灼热的气息扑洒,外头蝉鸣声声不息与房内声倒是有个对衬。
待蝉虫都停歇……
周锦云眼眶含泪,脸颊绯红,无力地侧身躺在皇帝身旁。
“爱妃,怎么哭了?是……”皇帝手掌贴上脸颊,眼中心疼,担忧问。
周锦云摇头:“皇上,臣妾无事。”
“那今日便先歇下罢。”
皇帝自她来和亲,对她宠爱有加,或许是新鲜感作祟。周锦云娇嗔打趣几句,也靠进皇帝怀中。而她一闭眼,却又满是周远郊的病容。
那会是她的结局吗?
周锦云阖眼,却毫无睡意。
——
戌时,闻卿如约到了翠玉桥。桥头亦摆了些摊子买些新鲜物什,来往人皆是锦衣华裳,约莫是明日祭礼,今夜来往人亦比往常街市人要多。
其实,她还是差点忘了,多亏青梅提醒。
闻卿来回眺望,却始终没有找到杜云生的身影。
她不能是被放鸽子了罢?
她正想从桥头下来,就见杜云生出现在人潮中。或是他的模样出众,加上自身矜贵的气质,闻卿很容易地注意到了他。
杜云生抬眸,不易察觉地加快脚步。
“隅三皇子可是迟了呢。”
“抱歉,路上耽搁了。”
闻卿若有所思地点头,低头看见他埋在袖袍中的手,以及露出的一束绿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