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怜脸色一红,白了他一眼:“狂浪之语。”
“……那你还我。”
“你送礼上门,若是拒了你,倒显得我这个做表妹的怠慢了。”祝怜笑道:“怜儿便收下这番好意,多谢表哥。”
两人不愧是血脉相连,心怀不轨时,笑得都是一等一的纯良。这一点唬起别人来十分有用,但林良秀心里门儿清,他‘啧啧’两声,破天荒般对宋昀产生了一丝同情。
他比心眼儿是比不过宋丞相,可娶的几门小妾都是老实巴交的,对他一心一意。宋昀这厮在皇帝面前每次都能把他堵的哑口无言,却栽到了自己表妹手中,也不知是福是祸。
……
送走了二表哥,祝怜在烛光下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瓶子,然后端来一杯茶水,往里面滴了一滴油瓶中的液体。
林良秀说这药水对身体无害,只会让人做椿梦,可椿梦不就是……
她的两颊微微一热,抿了抿殷红的嘴唇。
翌日,宋府。
天色尚早,太阳泛着虚弱的青白,宋府已经灯火通明。
小厮捧着一封信,敲响了宋昀的大门。只听一声清冷的‘何事’,那小厮吞了口口水,看着信封上的名字,犹豫道:“大人,有您的信。”
“放到书房便是。”
“是祝姑娘送来的。”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吱呀’一声,面前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信呢?”
一双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小厮赶紧把信递过去。宋昀面色如常地接过信封,转身又把房门关上,不留一点缝隙。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卿卿,我这番一去十五日,刚刚落笔,便开始想你了。
虽然清光寺离上京不远,但马车却要走上五六个时辰。所以我想天天给你写信,以解相思之苦。
这些信你务必要收好,回来以后念给我听。
祝怜。」
宋昀方才清退了所有的下人,这才打开了这封温热的信。但若是屋子里有人,大概要惊讶于他此时的神情——一向清冷的宋大人,何时有过这般面红耳赤?那早春桃花似的薄红,随着目光一行一行的浏览,从两颊渐渐蔓延到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