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陆白和云舒进了屋里等候,没过半晌,小姑娘便奉了两盏茶水上来,前脚刚一走,后脚小蝶便到了。
也不知道花妈妈是怎么同人说的,小蝶来的时候,许是因为太过着急,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梳理妥当。一支玉簪斜斜插在髻间,一咎头发丝散落下来,堪堪垂在耳后,倒有些疏懒的别致。
但知对方不是寻常客人,小蝶也不敢怠慢,忙用手梳拢着头发,想尽力凭着感觉将头发梳得整齐些。可奈何没有妆镜,这般凭着感觉梳发不免有些为难,梳了半晌还是没能将那咎头发梳上去。
秦陆白挠了挠额头,一副甚是无奈的模样。
小蝶顿时窘得脸蛋都红了,只是尴尬地将头发拢到耳后,局促地站在原地等着安排。
秦陆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着桌面,声音不大,且十分有节奏,但落在一无所知的小蝶耳朵里,便成了一种无形等待的煎熬。
未知,才最容易叫人心生畏惧。
少顷,秦陆白才将目光移到小蝶的身上,将她一番打量后,道:“小蝶姑娘不用担心,我们来这里不为别的,只是想请教姑娘几个问题,问了就走,不会为难姑娘。”
小蝶愣然抬头,倏然间回想到上一次,两位刑部的大人也是扮作寻常的客人来飘香院,结果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从她嘴里套话。
如今,这是又故技重施了?
可她仔细再想了想,自从翩翩那件事情之后,飘香院上下最近都相安无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还是说,的确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小蝶胡思乱想着也没能猜出来一个最贴近的可能,如花容貌带着愁色,试探性的问道:“两位大人,难不成,是飘香院又出事了?”
秦陆白和云舒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这话的根据从何得来,也不甚在意。
云舒将一块用牛皮纸包好的东西放到桌上,示意小蝶近前:“还麻烦小蝶姑娘看看,这香囊里的香料,都是些什么?”
小蝶半信半疑:“只是闻香料?”
“不然呢?”秦陆白向后微微一靠,已有不耐。
小蝶略一思量,晶亮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权衡再三,还是走上了前。但也不坐,只站在桌边,白嫩纤长的手指将牛皮纸一层一层的打开,露出底下还沾着污泥的香囊来。
小蝶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白嫩的手指往后一缩,似是十分嫌弃一般,迟迟没有动手去拿香囊。
秦陆白遂解下腰间的荷包,从里头摸出一块小金锭来:“你只需要回答我们的问题,如实答了,这块金子就是你的。”
小小的一块金锭却金灿灿的,被秦陆白捏在指尖,散着十分诱人的味道。
小蝶登时粲然一笑:“好说,好说,这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