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丞,你爱赵西雾吗?”
要在以前有人问?他这个问?题,邵禹丞必然要年少轻狂嗤笑一声:“爱算个什么东西。”
但现在,他无比肯定?地给下答案。
“我爱她,胜过一切的爱。”
年轻的时候太张狂恣意,出生在显赫的家?庭里,一心想要权势要地位,对爱情的轻视和?不以为然,是?他今天走到爱而不得境地的咎由?自取。
晚秋的落叶应着时节簌簌落下,邵禹丞后来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他好像一下明?白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也明?白万物得失顺应自然,并非强求两个字能得到。
一个小时以后,赵西雾从楼上下来。
她得了一只小老虎玩偶,小小的捏在手心里,眉眼?梢处是?很明?显的欣喜。
邵禹丞说:“你要是?喜欢,今晚留在这儿住也可以。”
赵西雾显然有些惊喜:“真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开心的神色好像会将他感染。
邵禹丞哼笑一声:“还能骗你不成,和?靳宴舟这点交情还是?有的。”
但今夜显然不是?一个完全?温情的夜晚。
就像赵西雾从小到大?的人生,从没有一帆风顺的时候,她在倍感幸福的时候总会从天而降一盆冷水。
可今天这盆冷水,似乎到了她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的地步。
医院护士打来电话的铃声又急又响,沉静的睡梦,赵西雾枕着邵禹丞的胳膊,在黑夜里摸到冰凉的手机。
然后她一下被惊醒,在那一刻心脏猛地一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内驱力迫使她快速清醒。
“姑姑……”
护士的话涌进赵西雾的脑袋,“病危”、“紧急”,“家?属见最后一面”这些冰冷无情的字眼?让她完全?置入清醒的境地。
就是?因为太清醒,导致她有一刻是?完全?恍惚的,呆楞着张开嘴巴问?,“邵禹丞,我该做什么。”
“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邵禹丞反应很快,掀开被子下床拿钥匙,站在床前紧紧用抱住她,“西雾,我开车送你,这儿离医院很近,你不要害怕。”
赵西雾怎么不害怕,她全?身都在发抖,下楼的时候站不稳,几乎要攀附着邵禹丞的胳膊才能走下去。
她想到白天钟意满脸幸福和?她说要有一个血脉相依的家?,那时候赵西雾想姑姑就是?她唯一的家?人,是?她生命所倚的家?人。
可是?今天,她要失去这个唯一的家?人。
重症救治病房,呼吸机的声音沉重,好像是?生命弥留之?际的最后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