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自己不应该现在去打扰阿姐,再扰乱她的思绪,晏映只好等着谢九桢回来,打算在他那里好好打听打听这个“魏仓公”到底是何来历。
毕竟在私下里,侯府的人对魏济都是很恭敬的,能得如此对待,说明魏济和谢九桢的关系不凡。
晏映没瞒着谢九桢自己偷听到的事,反而在跟他控诉,把自己白日里的惊慌化作怨气一股脑向他倾泻。
“我以为他真是好心,每日尽心尽力来回奔波,还感念他辛苦,心里特别不好意思……哪成想,他根本就是看上我阿姐了,还藏得这么深,他是先生的朋友,这个责任先生要担一半!”
晏映三言两语把锅放在了谢九桢身上。
谢九桢处理完公务回府,连口茶都没喝,被拉到床上,先挨了一顿批,在晏映颠三倒四掐头去尾的叙述中,他终于弄懂了是怎么回事。
他端坐着,一句话也不插,静静地听晏映说完,神色微沉。
“你……你这么严肃做什么?”晏映见谢九桢面色越来越幽深,害怕这事儿还要更糟,不由得提起心来。
谢九桢并不是严肃,他只是觉得有点不敢置信,或者说是有点荒唐。
他清心寡欲许多年,只有一个晏映入了他的眼,可见他不是个精于感情之事的人,魏济频频出入侯府,他没有多想,就算想了,也不会想到他存了那样的心思。
晏映怨他引狼入室,谢九桢还真觉得自己择不开。
“你不喜欢魏济?”谢九桢终于开口了。
晏映一下怔住,正说她阿姐的事呢,怎么扯到她身上?她不知道谢九桢心里正想着,如果他的映映不喜欢魏济做她姐夫,那从明日起就不让他登门,此后也不许接近晏氏晚娘,让鸣玉去拦人,就算是魏济也打不过的。
谢九桢心里做下决定,晏映却还万分不解:“魏仓公喜欢的是我阿姐,关我什么事啊!”
她寻思着自己刚才也没说错整个故事的人物关系,又害怕谢九桢会多想,挪着屁股凑过去,一把抓住谢九桢的胳膊,急道:“先生是我夫君,我只喜欢先生!”
她既然已经认清自己的心,就不会偷着藏着,毫不吝啬地表现出来,谢九桢的眼睛稍稍睁了睁,这好像是鹤颐楼出事之后,她第一次这么露骨的说明心意。
谢九桢的心头暖了暖,暖的时候,还有点疼。
“我知道。”谢九桢轻声应了一句,目光都落在她脸上,好像怎么都看不厌。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看不上魏济,以后就不让他进门了。”
他的眉头松展开来,面色柔和时,就收敛了一身戾气,温和随煦,是个能让人整颗心都荡起来的男人。
晏映脸红了,暗道自己怎么这么肤浅,总是为美色所惑……
她听懂了先生的意思,明白了他是在意自己的看法,可是,魏济不是他的好友吗?对待好友会如此无情?
魏济要知道了会不会骂先生见色忘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