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立宪小声地嘀咕。看来他也是心焦如焚,只是我们都得压着:&ldo;永远在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出问题。&rdo;
死啦死啦:&ldo;不该出问题的地方太多。所以别废话了。&rdo;
张立宪:&ldo;我还没说完。&rdo;
死啦死啦:&ldo;那就说完。&rdo;
张立宪:&ldo;跟我来。&rdo;
我们就跟着他,我直觉上就没好事。
这是从主堡分出来的甬道之一,甬道里分布着日军的贮藏室。张立宪在一道紧闭的门边站住,门很厚实,防火地钢筋水泥。
张立宪:&ldo;这是他们存粮食的地方。&rdo;
死啦死啦:&ldo;粮多吗?&rdo;
张立宪:&ldo;应该是不少。要照他们放的吃掉虞师的狂话,存的粮食怕是够全体吃两三月。&rdo;
死啦死啦兴奋了。伸手就想去开门,然后喊爹叫娘地缩了手:&ldo;妈的!烧熟了!&rdo;他冲我们挥着炽痛的手:&ldo;你要不吃口?&rdo;
张立宪也许在恶作剧,但他生就了一张从不作恶的脸,我搞不清这是否我不喜欢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张立宪:&ldo;有日军在里边顽抗,小何……照里边喷了两下。凝固汽油……根本灭不了,我只好把门关上,指望能把空气烧尽。&rdo;
死啦死啦:&ldo;还能剩多少?……你觉得?&rdo;
张立宪现在有一副苦瓜似的脸:&ldo;凝固汽油……一千多度,一滴都能烧很久……而且,粮食吃到肚里是发热的……就是说,它也是燃料……&rdo;
死啦死啦:&ldo;毛都剩不下来?&rdo;
张立宪苦着苦瓜似的脸。
我们站在主堡的二层。这鬼地方的内构已经不会再引起我们惊诧了,我们瞧着我们这些也许要在其中生存下去的人。
我没法不去瞧那个放火精何书光,他光着膀子时候是最事的,现在他不光膀子了,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耐火材料的连体裤,耐火材料的大手套,还好现在摘了耐火材料的面具‐‐刚才这一套让他窝在我们中间时就像只欠揍的黑熊‐‐而穿得这么严实的时候,他还是最事的。
那小子对别人的目光总是敏感,因为他一向在意别人的目光,于是他站了起来。瞧着我们。
不辣:&ldo;玩火的。歇一下啦,也不怕尿床。&rdo;
何书光:&ldo;什么什么?什么尿床?&rdo;
不辣:&ldo;小讶子玩火玩狠哒。晚上睡觉就尿床。&rdo;
何书光:&ldo;……你们说话怎么都像从屁股里崩出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