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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周庸说：&ldo;你是程跃吧?&rdo;程跃点点头。

我上前一步：&ldo;根据你哥的口供，对掏肠案，我们有些事要问你，跟我们走一趟吧!&rdo;

程跃根本没问我们是谁，撒腿就跑。我和周庸在后面狂追‐‐程跃有问题，这事儿稳了。程跃有点瘦弱，没多久就体力不支被我和周庸抓住了。我和周庸把程跃带上车，给他戴了个眼罩，载着他到了周庸朋友的店‐‐一家监狱主题的密室逃脱。

让他坐在布置好的房间里，给他戴上游戏用的手铐后，我们摘下了他的眼罩。周庸上来就诈他：&ldo;你哥说，人是你杀的。&rdo;

程跃沉默了，周庸也有点蒙。只是随口诈一句，看这情况，还真可能是他杀的!我看周庸愣住了，赶紧在旁边唱红脸：&ldo;有什么就赶紧说吧，你知道你哥为你遭了多大的罪吗?&rdo;

程跃问我们能不能给他根烟，我从周庸兜里掏出根烟，给程跃点上。程跃深吸了两口烟：&ldo;我从我哥开始说吧。我哥虽然和我妈不对付，但对我没什么说的。你看我个子不高，挺瘦的，我从小就这样。在学校总被欺负，我哥第一次出来的时候，到学校给我出了头。虽然我哥很快又进去了，但没人敢再欺负我，都知道我有个刚出来又进去的哥。我哥当时就是我的偶像，可洒脱了，进个监狱都不当回事。后来我哥再出来时，我发现我哥没这么洒脱。那段时间我哥交了个女朋友，对方家里不同意，分手了。我看见我哥一个人偷偷哭，我从小就没见我哥哭过。我爸管他叫牲口，就说他没啥感情，六亲不认，但就这样的人竟然哭了。我当时特别生气，而且气一直没消。过了一年吧，我把我哥那前女友捅死了。哈哈，当时他们都怀疑是我哥干的，但他有不在场证明啊!我特意找他去酒吧看球，人证多时下的手。&rdo;

听到这儿，周庸终于忍不住插嘴了：&ldo;你哥前女友是你杀的?&rdo;

&ldo;是。&rdo;

&ldo;掏肠案呢?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人?&rdo;

&ldo;这种手段挺有趣的，学以致用啊，而且也是向有趣的人致敬。&rdo;

&ldo;为什么用你哥的专车号接活儿?&rdo;

&ldo;我哥不是用的假身份证吗?他有案底，怕人家不让他注册，就弄了个假身份证。谁知道照片还用真的!&rdo;

程跃说着，忽然举起了没被铐着的那只手。&ldo;对，我提个建议啊。警察叔叔，你们审人就不能不骗人?最开始我还有点慌，后来我想明白了。以我对我哥的了解，他能出卖我?纯瞎掰!我交代了，就是想让我哥赶紧出来，他都是要结婚的人了。&rdo;

我拍下周庸的肩膀，对程跃一笑：&ldo;谁说我们俩是警察了?周庸，报警吧!&rdo;警察带走程跃后，周庸伸了个懒腰：&ldo;徐哥，我演得怎么样?&rdo;

我说挺好，一看就是斯坦尼斯拖拉机流派的。

我们把新闻卖给网站后没多久，警察就结案了，以故意杀人罪向法院起诉了程跃，估计死刑是没跑了。

法院开庭当天，田静约我在一家湘菜馆吃饭。我点完菜，问田静是不是特意来感谢我，田静点头：&ldo;也有些别的事和你说。&rdo;

田静有个朋友，是掏肠手案件的主检法医。她发现徐心怡和李希静被掏肠的作案手法，和前几起有明显区别。为此她还与徐心怡的主治医师聊了一下，然后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但为了不引起恐慌，这个案子迅速就结案了。

我看着田静，她接着说：&ldo;你让我去找刘然的那天，我有点感冒，不太舒服。刘然问了我平时的心率，然后给我把了脉，告诉我我发烧了，大概是三十八度二。&rdo;

我感到有些口干，喝了口水：&ldo;她是学医的?&rdo;田静点头：&ldo;全科医生。&rdo;

三天后，我在早市&ldo;偶遇&rdo;了给饭店备货的刘然。我和她搭话：&ldo;程飞出来了吧?&rdo;

她说：&ldo;出来了，我们俩都领证了。&rdo;

我提出帮她拎菜。她推脱两句，没争过我。我们拎着菜，往她停车的地方走。我帮她把菜放在车里，她给我递了瓶水。我接过来，问了她一个问题。&ldo;你在忠义路那个城建医院工作时，出了掏肠手案。你和程飞谈恋爱后，辞了工作开饭馆，掏肠手就忽然销声匿迹了，你怎么看?&rdo;我查过刘然在城建医院的值班信息，和作案时间的重合度特别高。

刘然一笑：&ldo;程跃的事不是都水落石出了吗?&rdo;

我说程跃被警察带走前，我问过他为什么用这种手段杀人。他说是在向有趣的人致敬。我还以为他说的是开膛手杰克之类的人。但后来我发现，和程飞有牵连的两个案子和之前的案子，不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两起都是程跃这个新手做的，由于不熟练，第二次还留下了活口。

刘然一摊手：&ldo;我还是搞不明白你为什么怀疑我，就算我是学医的，在忠义路附近上过班，赶上了掏肠手事件，那又怎么样呢?&rdo;

我点了根烟：&ldo;在程飞被扣押期间，掏肠手又做了一次案，手法和最初几件案子相同，这是想帮程飞脱罪吧?&rdo;

刘然叹了口气：&ldo;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rdo;

我附耳过去，刘然在我耳边说：&ldo;前四起案子和最后一件，是同一个人做的!&rdo;回到家里，我试图缕清这件已经被&ldo;结案&rdo;的事件。如果刘然说的是真话，那掏肠手就不止她和程跃。中间还有一件案子，是谁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