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气的心口疼,躺在地上脸面都丢尽了。
阿英听见兰芝被打,躲在屋子里也不敢出来,生怕被波及,哪里知道自家亲娘才是被摁在地上打的那个?
刘妪听见自家娘子挨打,在室内急的如热锅蚂蚁,转来转去,抬眼看见针线盒里的剪子,一把抓起来往外冲。
木莲在织房听见动静也摸着洗衣槌杀出来。
往日骂骂咧咧也就算了,如今居然敢打她们家娘子,老实人也要发怒。
结果走出房门就看见温氏被兰芝掼倒在地,刘妪脚下打了个转当即转身回屋去了。
木莲被兰芝温氏的体位惊掉了下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看见刘娘抄起剪子杀出来又进去了。
木莲合上下巴,抿着唇也仰头看天,假装没看见院内二人,径直往灶房走去。
温氏几欲呕血,一家子人,居然没人能救她一救。
兰芝见温氏躺在地上起不来,不由得兴意阑珊。
就这点战斗力?
往日嘴上巴巴叫骂能从鸡叫骂到天黑,结果一招就怂了!
真没意思。
兰芝拍拍手,嘴里哭哭啼啼往屋子里走。
“阿家你厉害,我是媳妇我听话,不与你争辩,等仲卿回来的!”
等焦仲卿回来,她就可以使计谋拿钱走人,到时候非要剥下焦仲卿一层皮不可。
这个牢笼一样的焦家,她一天也不想多待。
兰芝进屋,就见刘娘悄悄冲她竖起大拇指。
原本焦仲卿还有两三天才休沐,有时候他当差累了,休沐也不回来,就得等下次,这样算起来,二十日才回来一次。
如今收到家中书信,焦仲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敬长辈,不孝不悌,不理家事,这还是他那饱读诗书,会织素裁衣,体态风流,为人大气,开口就是大道理,永远端庄的媳妇?
居然把阿娘气病了,还把家里铺子卖了?
更可怕的是兰芝居然跟好女相识?
焦仲卿当下坐不住了,等不及托人捎口信,当晚就与上峰请假。
儒家百善孝为先,焦仲卿的老母亲都病了,上峰再不喜欢焦仲卿,也不好与他为难,当即准了他三日假。
焦仲卿心急如焚,等到第二日早上,天蒙蒙亮,城门开了,就打马往家里赶。
郡府距离荥阳百十里地,出了城在官道上小跑起来,也要小半日才能到家。
温氏这头让焦英去托人捎信给仲卿,那头秦好女就收到焦英传讯,仲卿今日将归。
好女得了消息就心神不宁,用过朝食索性出了门,在街上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