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沙尘暴过去,车子终于再度驶入光明,身后看不见人影。
被风沙洗礼过的天空瓦蓝瓦蓝,陈安邦把车开到农场前面的黑水塘子停下。
“咱们到河边洗洗!”
最重要的是他的宝贝车,刚得到没几天,留下个划痕,他都心疼的滴血。
两个姑娘就着河水勉强洗干净头脸,总算能大口大口呼吸了。
陈安邦顾不得自己,细心的从后备箱拿出抹布和桶,把车子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
摸摸后保险杠盖子上的弹痕,心里恶狠狠的骂一句。
米维奇个狗日的!
看着前头两个姑娘凑在一起分点心闲聊,陈安邦忍不住上下打量珍珠,眼眸里透露着欣赏。
“小姑娘有点东西啊!”
珍珠笑道:
“还行,关键时候勉勉强强能保命!”
陈兴邦动了动手指,想抽烟,又按捺住。
“上车,让护花使者送两朵带刺的玫瑰回家!”
新月羞红了脸,珍珠一脚踢在陈安邦的膝盖窝里,笑骂道:
“油嘴滑舌的糟老头子!”
惹来陈安邦一阵假意惊呼。
两人到了住处,比农场的车回来的还早。
虽然在河边洗过脸,珍珠还是不爽浑身沙土,跟新月两人烧了一大锅水,用大木桶泡了好一会儿。
洗涮干净,珍珠又拿出在这里买的绵羊油,给全身来一次按摩,脚丫子都不放过。
西北风沙大,气候又干燥,珍珠格外讨厌皮肤紧绷的感觉,雪花膏绵羊油润肤油消耗比平时大多了,新月见着几次,依旧不适应,看着一大坨被挖出来,忍不住吸冷气。
一个军团联队的队长被人袭击,陈安邦还若无其事的送她们回来,事情必然没有那么简单。
到了半夜,听到外头一群男人吵吵嚷嚷打斗声,珍珠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新月吓的坐起来,侧耳听了一番,又躺下。
“珍珠姐,你睡了吗?”
珍珠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新月孤独的心,在珍珠这里找到一丝依靠,忍不住笑。
“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没睡咱俩聊聊天。”
珍珠仍旧闭着眼睛。
“你说,我听着呢!”
新月没多少城府,只想倾诉。
“陈队长真难,咱们农场一霸米维奇,总是跟革新会的搅和在一起,给农场工作添麻烦。”
不等珍珠问,新月就给珍珠科普。
“你还不知道米维奇吧,本来他挺可怜的,现在又让人觉着可恨。
他是米将军的孩子,出生那会儿米将军要行军打仗,就把他寄养在老乡家,等解放后,找了好几年功夫,找到这孩子的时候,才知道这位老乡家七个孩子,他是最受欺负的一个,长到十岁还不怎么会说话,整天吃不饱穿不暖,不给读书不说,还要放羊喂牛挤奶,晚上就住在牛圈里。
被接出来之后,他也不乐意上学,就要待在这,把欺负他的人都报复回去。
米将军身子骨不好,已经在疗养院住下了,米夫人又牺牲的早,没人管他,他在农场带枪欺压人,作威作福,还被革新会的人拿来当枪使,上头实在头疼,别说陈队长,就连区书记都拿他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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