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到傅浪生,互相介绍了一下,随他上楼。傅浪生帮不到忙,站在一边看着,越看脸色越沉,面对医生时的虚假笑容也完全消失不见了。“傅先生,莫总的膝盖严重擦伤,可能会感染引起发烧。这是一些预备的药,要是发烧,你就把这个药给他喝下。”医生把那些成盒的药交给傅浪生,又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傅浪生的视线从莫御的脸上,移到了包成粽子的膝盖,再看看他两个手心都是带了颜色的药水,有些烦躁。莫御坐在床上,背部靠着床头,看到傅浪生的眼神,有些胆战心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一直在屋里?”“嗯。”傅浪生在床边坐下来,为了避免莫御的一一盘问,直接道:“我看到你的微信就去找你,你正好开门,我就想逗逗你,藏在了楼梯口。趁着你去找我,我就进了你的屋。还有问题吗?”莫御愣愣听着,惊讶道:“傅浪生,你是在和我捉迷藏?”这纯粹是一时兴起!傅浪生伸出手捏住他的下颔,警告道:“不许说我幼稚。”莫御的吐槽就卡在了喉咙里,半晌,吐出两个字,“调皮。”“换。”傅浪生直直地看着他。莫御被他盯的心痒难耐,缓缓吐出,“你坏。”傅浪生轻轻挑眉,凑近莫御的耳朵,“我有点想和你睡觉了。”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想和他睡觉?再想到傅浪生宛如吸血鬼般的,舔吻着他膝盖上的鲜血——怪不得前面几次都不和他睡觉!莫御恍然大悟,看着傅浪生,意味深长道:“你喜欢刺激的。最好带点血,增加凌辱感。”傅浪生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他有点想和莫御睡觉了,单纯就是被一脸冷漠的你坏,可爱到了而已,“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刺激有很多种方式,凌辱也有很多种方式,我可不想你流血。”没反驳刺激和凌辱,莫御默默地揪住了床单,听到不想他流血,松了口气,“为什么不想我流血?”傅浪生常用这种句式让莫御说出更深层的想法,如果两者颠倒一下,莫御这时会回答,因为舍不得你流血。可傅浪生就是傅浪生,他挑了挑眉毛,故作惊讶道:“你想流血?”莫御立刻摇头,做那种事时流血,疼是其次,脏才是重点。“你不想流血,我尊重你,这就是为什么。”傅浪生戴上了尊重的高帽子,说着他都不信的鬼话。莫御冷声冷气地问:“仅此而已?”“不然呢?”傅浪生看到他绷着脸皮,终于不再逗他,“我想想,好像还有点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流血。开心吗?”这才是莫御想要的答案。傅浪生笑了笑,把薄毯往他身上盖了盖,换了个话题,“你刚才进我屋做什么?”“我以为你睡觉了。”莫御揪住了他的袖子,眼珠子沉沉地盯着他,“想去偷窥你的脸。”果然如此,只是听到偷窥这个形容,傅浪生还是没忍住笑意,“嗯,时间不早了,睡吧。”“睡不着。”莫御这次直接握住他的手了,意思很明显。傅浪生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这都凌晨一点了,皱了眉毛,“失眠?”“只是习惯熬夜了。”莫御刚上任那几年,熬夜工作是常有的事,虽然现在闲了,但已经养成习惯了。傅浪生就放心了一点,熬夜和失眠的性质还是不一样的。熬夜是主动选择不睡,失眠是想睡却被动的睡不着,从而引发焦虑。相比之下,熬夜是好的了。但眉毛还是没松开,“你这作息要纠正过来。”多年的习惯哪能说纠正就纠正,莫御想着,很快,他明白傅浪生是关心他,立刻就答应了,“好。”今天是无法纠正了,傅浪生叹息,“既然睡不着,聊两毛钱的吧。”“我出这个价。”莫御伸出两根手指。傅浪生明白他那两根手指的意思,“我只陪聊,不陪睡。”梦破碎了,莫御明显失落。和上次相比,这次莫御睡得很快,算下来也就聊了四十多分钟。傅浪生盯着他的眉眼瞧了瞧,回想莫御说,偷窥他的脸,就笑了起来。在他看来,总裁长得好看多了。凌晨四点,莫御果然应了医生的话,发了高烧。傅浪生把医生的话记在心里了,都没回房睡觉,一直在床边守着莫御,这会儿见他难耐地翻身,紧皱着好看的眉毛,俯身用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就下楼了。莫御又翻了个身,难受醒了,动了动身体,发现全身沉重,酸软无力。他从薄毯里抬手摸了摸额头,很快,掀开被子,撑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