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床干什么!”傅浪生打开房门,就看到莫御一拐一拐地往这边走,声音有些不悦。莫御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傅浪生把水壶和玻璃杯放在了桌上,把他腾空抱了起来。他的喉咙干涩,这才说:“我是想下去喝水。”傅浪生抱着莫御时,才发现他的身体滚烫,连呼吸出来的气都是热的。低着眼皮瞄了莫御一眼,看不出喜怒,把人放到了床上,为他盖好薄毯。“你一直在?”莫御问,他醒来时,灯还是开着的,傅浪生又及时赶来,手里还拿了水壶和玻璃杯,怎么看都像一直在这里。“我怕你发烧,在这里守着。”傅浪生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听到傅浪生的回答,莫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像飞上了云霄。玻璃杯呈现在他眼前,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准备接过去时,眼角却瞥到了手心里带了颜色的药水。泛着冷气的双眸和傅浪生对视着,他说:“我发烧了,忽然发现,世界是如此沧桑。”傅浪生微微弯了眼,“所以呢?”“要喂。”莫御张了张嘴。傅浪生闻言,坐近一些,伸手揽住莫御,让他靠在肩上,把茶吹了吹,喂进他的嘴里,尾音上挑道:“这样世界就美好了?”莫御点了点头,软绵绵的靠着他。喝了茶以后,那干涩的喉咙总算得到了一丝缓解。“套路挺深。”傅浪生瞥了眼他绯红的脸,微微转了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体温计,“你自己来?”莫御一点也没有伸手接过体温计的意思,冷着脸道:“我发烧了,忽然发现,世界是如此沧桑。”这是要重复几次?傅浪生失笑,把体温计递到莫御唇边,“张嘴。”“世界是如此美好。”莫御张嘴就含住了。傅浪生就一只手揽过莫御的腰,把他半抱在怀里,顺手把薄毯往他身上拉了拉。表面冷酷无情的总裁,如今生了病,软成了一滩泥,他多少有点心疼。莫御在享受这个无比温暖的怀抱时,心想,多来几次这种病也是极好的。三分钟后,傅浪生取出体温计,看了两眼,就把莫御放好在床上,盖好薄毯。转身拿出抽屉里的那盒药,撕开了包装,倒在玻璃杯里用茶冲开。莫御感觉头很重,闭上眼睛就想睡了。“别睡,先喝了药。”傅浪生重新把他扶起来,靠着床头板。莫御动了动,这药味太浓,他闻着就苦,眉毛都皱了起来。“喝了。”傅浪生几乎是命令道。“苦。”莫御原本冰冷的嗓音柔和了下来,连他也没察觉。他似乎在撒娇,实在不想吃药,补上一句,“我以前发烧没吃药没打针,睡了一觉就好了。”傅浪生眯了眼,笑了笑,“没吃药没打针,睡了一觉?”“一觉不好,那就两觉。”吃药是不可能的。“胡闹!”傅浪生的笑就冷了下来,眼里一点温度都没了,“是不是要我给你灌下去?”他这是被凶了?莫御反应了半天,冷声冷气道:“我发烧了,忽然发现,世界是如此沧桑。”“不管用了。”傅浪生揉了揉眉心,“快吃!”“我发烧了,不仅要吃药,你还凶我,忽然发现,世界是如此沧桑。”莫御一本正经的加了些字进去。傅浪生正烦躁着,就噗嗤一声,看着莫御没有表情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对于生病的总裁,还是得哄着,脸不红心不跳道:“闻着苦,其实是甜的。”莫御似信非信地瞟了他一眼,“甜的?”“我刚试过了。”傅浪生眼皮子都不眨,决定采用一骗二骗三骗,哄他上钩,“你也可以试一口,不是甜的就不喝了。”莫御突然就凑近他,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甚至用舌头舔了舔,离开时点头道:“甜的。”傅浪生愣了半晌,莫御的头发乱糟糟的,因为生了病,脸上泛红,虽然依旧没有表情,他看着看着,就动了动喉结。很快,他把玻璃杯凑近莫御,漫不经心道:“我没骗你,喝吧。”莫御就把玻璃杯里冲开的药喝了一口,立刻皱了剑眉,把头往后仰。这是甜的?这和傅浪生嘴上的味道一点都不一样!“喝!”傅浪生看到他抗拒的动作,强硬的一声令下。这是又凶他了?生了病的莫御似乎格外委屈,冷着脸,闭着嘴,瞄了傅浪生几眼,默默地怂了,这才凑过去喝了一口。“有这么苦?”傅浪生看他皱着眉毛,把药在嘴里含了半天,才闭着眼视死如归视的咽了下去,有些无奈的叹了声。莫御是那种生了病,宁愿打针吊水,也绝对不会吃药的人。如今屈服于傅浪生的淫威之下,听到他这么问,立刻点头,“嗯。可以不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