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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1页)

&ldo;谁呀?&rdo;张铭魁圆胖的脸在门口闪了一下,立刻堆上笑容,迎出来笑道:&ldo;原来是钱老爷,恭禧你官复原职了!勒爷今儿一大早就出去,到歪脖树曹爷家去了‐‐您请进‐‐正该给您请安道喜呢。&rdo;钱度半推半就地受t张铭魁一拜,跟着进了屋里,果见玉儿坐在平日剁肉的案前,低着头不言语。钱度在家中因妻子管束很严,在外逢女人只远远看一眼。此刻玉儿近在眼前才惊异的发现玉儿的美容:眉头似蹙非蹙,小巧的鼻子下一双不大的嘴唇紧抿着,颊上两个酒窝显得十分妩媚,只两眼哭得红红的,两手翻来覆去揉搓着衣角。钱度不禁心里一动,笑道:&ldo;玉妹子出落得越发标致了!为什么哭呀?是为勒兄要出远门吧?&rdo;

&ldo;非要一家子都跟了去不可,这犟丫头!&rdo;老太婆又气又叹,说道:&ldo;去南京!拖家带口人生地不熟的。他又是客,能带了我们一家子四口?就算尹大人收留我们,我们是个杀猪卖肉的,说起来,也给勒爷丢脸?&rdo;她话没说完,小玉用手帕捂着嘴,紧步儿去了后院房里,张铭魁只是摇头,说道:&ldo;惯得没样儿,真没样儿……&rdo;他十分忠厚朴讷。

钱度从怀里取出那二十两银子,掏了掏袖子,还有十两见票即兑的银票,一并放在票子上,说道:&ldo;这银子是我送勒兄路上零花的盘缠,这张票你们进城兑出来,给玉妹子添点妆裹。勒兄这一去也许在尹中丞那儿就馆,也许还回北京来应试。他和玉妹子我看有情份,要依着我说,趁勒兄还没走,把他们的喜事,趁早就办了。你们热土难离,就带了玉妹子南去,也是两全其美的事。&rdo;

&ldo;那不行。&rdo;张铭魁一反朴讷常态,口气十分笃定地说道:&ldo;我请几个先儿看过了,两个人命相不对。勒爷命硬,要连克两个妻子才得平安。我知道勒爷人品才学是好的,可我女儿我更心疼。她们说的随勒爷南去不南去,我根本没想过。痴婆子、闺女,都得听我的!&rdo;老婆子道:&ldo;我们娘两个商量了多少次,你都在旁边听了,怎么不言语?命相不对,先儿们说有破解法儿嘛……去南京我不赞成,你说这我也不赞成‐‐知根知底的,又是好人家落魄的读书种子,到哪挑这样的好女婿?&rdo;&ldo;你们商量的那些都是屁话,我懒得和你们说。&rdo;张铭魁团圆脸不怒不喜,淡淡说道:&ldo;咱们待勒爷有恩情,勒爷也帮了咱们忙,我看抵过了。将来勒爷发迹了,帮不帮我们,那看他的心意,我也不在乎。说到婚姻,又是一码子事。女人家,乱搅个啥!&rdo;

钱度来几次了,每次来都见这屠夫慈眉善目、满脸忠厚相、好象百事都可以商量,这时才瞧出来,这家子琐碎事看似老婆子当家,大事还是得听老头子的。心里打着主意,钱度起身道:&ldo;他们去西山踏青,必定还约了人吃酒,回是一时回不来了。就请转告勒爷我来过了,左右部里和他有书信往来,很方便的、明儿启程我也就不送了。你们要随去呢,就不说了。要留在北京,我虽是个穷京官,到底比你们强些,自然要照应你们的。&rdo;说着出门上轿径自回部里。

&ldo;钱爷好走!&rdo;

张铭魁赶着出来送行,重回身便上了门板,对老婆子道:&ldo;你叫玉儿过来,我和她有话说。&rdo;老婆子未及去,玉儿已经从后门蹭进来,黑着脸嗔着看张铭魁一眼,坐在小杌子上道:&ldo;什么事?&rdo;张铭魁闷闷抽了几口烟,不胜感慨地说道:&ldo;我知道你们的心。&rdo;

&ldo;什么?&rdo;

&ldo;你妈瞧着勒敏好,你也想跟他。&rdo;

&ldo;爹!&rdo;

&ldo;咱们三个关门说话,害的什么臊?还要转弯儿么?&rdo;张铭魁吐了一口浓烟。&ldo;你们以为我信八字?我和你妈就命相不合,有什么事?这事背后和你妈说了几次,今儿说透了,门第差得太远,根基儿也不一样,志向也不一样,所以这事断然没有好果儿!&rdo;

老婆子无可奈何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ldo;死心眼!他不是落魄了?&rdo;

&ldo;我就要说这事。&rdo;张铭魁忧郁地说道:&ldo;你们存的就是这个心:公子落难贫女相救,然后金榜题名,奉旨完婚‐‐你们是看戏看迷了,忘了那是戏!咱们祖辈,有个老姑奶奶,那时候咱们家还没叫万历爷抄家,还在朝里做官。女孩们都二门不出,只偶尔叫个班子进府演戏,她就入了迷,以为状元就那样的。万历二十七年科考,老爷子下朝回来,说今科状元才二十六岁,还没有娶亲。老太太就抢着说&lso;看看八字,要是对了,四姑娘说给他,年岁不是正好?&rso;那四姑奶奶是个娇痴惯了的,当下就跟老大太说&lso;嫁个状元死也瞑目&rso;。催着老爷招了这女婿,谁想入洞房两人一见面,那状元五大三粗,黑得象个周仓再世,胖得又象《水符》里的鲁智深,满脸横肉还是个大麻子……&rdo;说到这里,老婆子已笑得弯腰躬背,玉儿也忍俊不禁笑着偏脸一阵。

&ldo;这没什么可笑。姑奶奶当晚就上吊了。&rdo;张铭魁叹息一声,&ldo;说你和勒爷纯是戏,也不是我的真心话。他要安生在咱家,当我的女婿,我是千万欢喜‐‐可是,不是那回事嘛!你看看那些做官的,三房四妾里头,几个不比娘家门第的?你就保住姓勒的不讨小?做了官就心黑了,什么事做不出来呢?不如今日好说好散,日后还有个心念的好。爹就这一个闺女,一个儿,满心都是疼你们的,再没个坑你们的。把话说清白了,你要真还是要跟他,也由你。&rdo;

老太婆已是服了。觉得这实在是有阅历的活。她嫁过来时丈夫已经三十多岁,只晓得丈夫读一本书烧一本书,几个书架已经空了,处了几年又改作屠户。留神时,丈大每年清明都要悄悄去张老相公(张居正)坟前酒祭奠典。今日张铭魁透出口风,才若明若暗地猜出祖上的根基。遂长长叹息一声,说道:&ldo;平安是福。我也觉得你爹对。不过要是勒相公要不做官,玉儿还可跟他。&rdo;

&ldo;他做官不做官,我都是他的。&rdo;玉儿满眼噙泪,执拗地说道:&ldo;我心里早拿他是我丈夫了,没听人说从一而终?爹你说的不对!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我恨死你了!&rdo;其实她心中的理智和情感正在打架,胜负不分,便把一腔怨气都冲向了父亲。

张铭魁握着早已熄火了的烟管发怔,深邃的目光幽幽闪着。许久才道:&ldo;我知道你肯定这么说,这是你的孽缘未尽,搬来孔夫子也说不服你。早先我瞧着西边歪脖树那个曹相公好,他学问那么大,没法攀。文章越好越损命。我也不大想叫玉儿和芳卿似的受那份罪。唉……天若有情天亦老啊!&rdo;他背着手,忧郁的目光注视着老屋角落没再言声。

下午过了申时,勒敏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门便吐了一地,老太婆和儿子忙着打水给他洗脸,撮炉灰扫地,又熬醒酒汤。玉儿给他屋收拾炕,伏侍他躺下,听他鼾睡了,拿了针线坐在他身边做活。那勒敏睡得结实,直到掌灯才醒过来,他睁开眼便见玉儿正专心致志地纳鞋底,却没吱声,怔怔看了许久才长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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