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桦赴宴的时候得知一个惊天的消息,按捺住性子回到府中才同白晏清细说。
“你可知我今日听到了什么?”她巴巴地凑到正在作画的白晏清眼前,一副你快来问我呀,你问我我就告诉你的姿态。
“哦?”白晏清放下画笔,很是捧场地看向桦桦,一副好奇不已的模样,“你知道了什么?”
殷桦兴致勃勃,“就上次马场那事儿后来不是不了了之了吗,父亲他们也没查出个一二三来,毕竟是老夫人凑巧听到别人说跑马才起了这个心思。”
她就说不能小看任何宴会,这不就让她发现端倪了。
“然后呢?”白晏清摆出洗耳恭听的态度。
“我今日去赴宴的马家夫人,虽说马大人只是个六品官,但马夫人的爹可比马大人高半阶。马夫人娘家嫂子的弟媳妇的庶侄女进了提督府给二老爷当了妾室。”这对六七品官员的家眷而言并不觉得是件丢脸的事儿,反而认为攀上高枝而脸上有光。
“提督府的二夫人是太傅府大儿媳的表妹。”殷桦说完这句话,丢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些官夫人总是能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拢到自家身上,为自家造势,因此殷桦也算是知道不少不为人知的消息。
“我记得三婶私下与太傅府的大儿媳交好,想来是通过这道关系。”白晏清立马领悟,不得不说这种七拐八拐的关系真的会在某些时候派上用场。
“不错。”殷桦肯定般点点头,感慨一句,“没想到三婶跟提督府还有这层关系在。”
她如今交好的闺秀只有卫雪静一人,二人常有书信往来。
“三婶果然不得不防,她和三叔能策划出马场的事儿,同时尾巴扫得这般干净,说明他们二人不止起了谋害大房子嗣的心思,更是付诸行动。”白晏清眉眼深沉,心口紧了紧,“大房现在全须全尾加上我就只有四个儿子。”
仔细回想当时马场的情形,“他们的首要目标还是四弟,再就是我,至于二哥如今为了子嗣已经有些癫狂,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八弟也十五了。”
白晏池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满门心思只剩生儿子,成日里盯着女人的肚皮能成什么大事?
“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出什么招。”殷桦眼珠子一转,“但是可以将这个消息悄悄透露给夫人或者四弟。四弟要是知道上次跑马的出的事故是三房害的,怕是生吞了他们的心都有。”
上次的事情对于二房的六爷以及大房的十爷来说是断腿之痛,于白晏时就是丢脸之恨。
白晏清想了想,“那就透露给二哥,借由二哥的嘴不小心说给四弟听。”
殷桦笑了,“你说的有道理,我正好认识一位夫人,同二嫂的娘家有点子关系。”
这点子关系当然是很远的,但是话最是不经传,传来传去谁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
夫妻俩相视一笑,暗戳戳的行动中。
很快到了放榜日,白晏清高中,接下来只等殿试的时候就能确认名次。
老夫人得到消息后喜笑颜开,抓着白晏清的手不放,满意地拍着,“不愧是我侯府的人,这么年轻就中了,日后前途无量。”
葛如蓉僵着一张笑脸赔笑,江娥则还在坐小月子,她年纪不小,很是惜命,她可不想落下什么病根。
定远侯也就眉尾带了点笑意,他还是固执的认为武将出来的子嗣就应该入伍,但三子高中也是给侯府争光,那点子不喜也就压了下去。
三老爷没想到白晏清运气这般好,三年前的会试这个侄子听了书院夫子的建议并未参加,说起来这是第一次参加就中。
什么时候会试这般好中的?
白晏时坐在下首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三哥看样子果真会成为他的劲敌。
可惜了,要是三哥没有娶她,他跟三哥倒是可以文武合璧,在朝堂上也能争个一席之地。
当真是可惜了。
白晏池则是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身上挂着一个官职,但没多大权利,想要升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想要让侯府的资源倾斜于他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