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看样子他们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固若金汤,只要有缝隙,他就能见缝插针。
赞赏地扔了个眼神给曹主簿。
曹主簿一头雾水,不明白县令是怎么了,难不成眼睛抽抽了?
王大地主和他的女婿周县丞捕捉到这一幕,暗自猜测曹主簿是不是私下投诚了?
周县丞继而摇头,曹主簿没这个脑子,那就是个棒槌,张家指哪儿打哪儿,难不成是张大地主想要两头吃?
王大地主显然和他的女婿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靠着周敏在羊亭县的身份能走在另外两家前头。
要是张家傍上新来县令的大腿,岂不是真就让张家一家独大?
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至于江家,谁让江家女儿各个样貌好,不仅临县的几个县令后院有江家女儿做妾,甚至还做到知府后院里去。
商人可不管女儿是不是为妾,反而引以为荣。
要不是他们才刚发家三十年,这后代的基因还没有彻底改过来,他们也送女儿去达官显贵的人家做妾。
众人心思各异。
白晏清欣赏了好一会儿,才收起看戏的表情转而长吁短叹起来。
若是席面上有菜有酒,众人还能装听不到吃吃喝喝,但席面上就只有一杯清茶,里面的茶叶以根论,还能叫他们怎么办?
周县丞也不知道这位新来的县令想干嘛,只能硬着头皮问:“不知大人在为何事忧心?”
“周县丞有所不知,本官的夫人…唉~”白晏清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又顿住将在场之人的心高高吊起。
实话说这些人,包括周县丞也不曾见过白大人的夫人,当日城门口迎接也不过是隔着马车而已,而各自家中女眷所设的宴会,这位神秘的夫人一概拒绝。
至此,白夫人都来了羊亭县一个多月,怕是走在路上都不相识。
张大地主等人兴致缺缺,他们三个大地主只有江家的掌权者年轻,但也有五十了,而他和老王都快七十的人了,哪有心思听这些家长里短。
王大地主不如老张所想的那般兴致缺缺,反而还有些兴趣,要是能够将白大人拉上船,至少白大人任职期间能再保王家十年荣华。
江大地主则在琢磨要不要给白大人房中塞几个美妾来巩固他在羊亭县的地位?纵观羊亭县,张家当初快了一步率先拿下主簿之位,已叫他懊恼,当然也是因为他家没有一个读书人,全部心思都放在生意上。原本还想拉拢周敏,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谁知道还是慢了王家一步。
导致羊亭县三大地主,另外老王家和老张家家中都有人在衙门当差,而他们江家则无,真有什么消息也要落后两家一步,这是他不能忍的。
就算他有女儿在知府做妾能顶什么用?
又不可能天天吹耳旁风为江家牟利,有灯要掌在暗处,将来万一某天江家出了大事也好求上门去。
曹主簿也不想听这些家长里短,有什么好说的,又想到之前被白大人的护卫按着一顿打,他就一哆嗦,想他养尊处优惯了,还真没被人这么打过,翻着白眼开口:“大人夫人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诸位有所不知,本官夫人出身高贵,这一路上随本官奔波至此,途中受尽艰辛,本官心有惭愧,便想着到了羊亭县后买些什么好搏夫人一乐,谁知来到这……”
谁知道来了羊亭县只感受到了破败。
三个大地主面面相觑,其实三十年前的羊亭县并非如此,虽靠近南蛮时不时会被南蛮骚扰,但坐拥黔茶一特产,经济不算十分发达,少说也是个中县。
如今倒是一步步降级成了小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