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跟许知婳说一声,也是想让许知婳帮他打点。
许知婳一哽,不知道夫君怎么会变成这样,只好耐着性子道:“夫君是要去北边吗?”
谁知白晏时摇头,“我要去的是荣兴。”
闻言,许知婳眉头一簇,“荣兴可是在西南方向,我们两府的势力都不在那里盘踞,夫君若是去了怕是要……”
她的父亲是镇北侯,军中的势力也多在北边。定远侯府亦是如此,主要镇守的也是北境,北境范围较广,所要镇守的城镇也多。
相当于白晏时要是去北境,铺路也容易些,成绩也更好出些。
可要是去了西南就未必了。
南蛮人未必比匈奴好打。
白晏时抬手制止许知婳的劝说,“你不必多言,我去意已决!”
许知婳看着夫君那张枕边人的那张脸,只觉得好陌生,最初他们结为夫妻的时候也是恩爱过的,一直到她怀孕,对方养了外室,感情才破裂的。
可他现在不顾她和儿子,一意要去边境。这是去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叫她和重锦怎么办?
“你该同父亲他们商量一下。”
白晏时抬眼觑了眼许知婳,只觉得这个妻子只会拖他后腿,要是三嫂绝对是支持三哥的所有决定。
就好比三哥去羊亭县那种犄角旮瘩听都没听过的地方赴任,三嫂毅然决然地陪着一起去,这份胆魄他面前的人就没有。
她只会瞻前顾后。
殷桦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怕也是一鞋子砸他脸上,京城侯府分明是狼窝虎穴,傻子才愿意待在这里受人磋磨,她在羊亭县当家做主不好吗?非要留在京城受罪,何苦来哉。
许知婳被他那莫名的一眼看得浑身冰凉,她不过是劝了一句,就被怨上了,她也是家中娇宠着长大的,当即也怒了,索性撇开眼不再管这事儿,专心逗弄着腿上的儿子。
“你什么时候出发同妾身说一声。”该准备的她都会准备的。
也不知道这个人脑子犯了什么轴,已经是世子之位了,只要在城外的军营里好好表现,早晚都能往上爬的,非要跑去边境真刀真枪的干。
要是去北边还好说,至少军营里有人,还有人照拂,不用担心别人在背后捅刀子,非要跑去南边,南边的将领未必愿意突然从京城跑过来一个世子参军,跟他们抢军功。
白晏时看了眼坐在许知婳腿上的儿子,站起身径直出了门。
“娘,爹要去哪里,是去很远的地方吗?”许重锦两岁多,已是十分聪慧,他能清楚的感知到爹对他的不喜,所以有爹在的时候,他尽量保持乖巧,好叫爹能更喜欢他一些。
许知婳摸了摸儿子天真的脸,心中叹了口气,夫君对儿子的态度她都看在眼里,也曾调节过,效果不明,只当他的父爱比较深沉,“是的,你爹爹要去很远的地方,不知道你祖父祖母他们会不会同意。”
葛如蓉当然不会同意,她就这么一个儿子,突然说要去打仗,这谁受得了,万一在战场上有个好歹,她还活不活了。
当下也顾不得和老夫人斗法,二人直接冰释前嫌站在统一战线劝解白晏时,让他歇了这门心思。
反而定远侯相当支持儿子出去锻炼,一个好将领要是没有在战场上厮杀过,那就不是个合格的将军。
定远侯以军功发家,祖辈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拼出来这锦绣前程,他儿子有这胆魄,他当然要支持。
他不好说他母亲,只逮着葛如蓉这个发妻说他头发长见识短。
把葛如蓉气个够呛,偏偏儿子一意孤行,不体谅她这个做母亲的心情,直接走了。
被丈夫埋怨后,索性将许知婳这个儿媳怨上了,要不是许知婳抓不住她儿的心,她儿怎会想着去边境吃苦?
侯府又陷入新一轮的鸡飞狗跳中,葛如蓉同老夫人斗,同妯娌斗,同儿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