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州南部又发生了死者复活事件,对于之前医疗中心的应对合宜与否,各方的褒贬不一……&rdo;
史迈利把电视关掉,轻轻叹了口气。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把白色床单照得像是会发光的云,躺在上面的史迈利不像是个垂死的病人,倒像是个腾云驾雾的老神仙。脸颊削瘦的老人高兴地说道:&ldo;你们都来啦!多么舒服的早上,连我肺脏里的癌细胞好像都很高兴似的……咦,怎么没有看到约翰?&rdo;
&ldo;他从昨晚就窝在办公室里,我刚刚已经打了电话,他说马上过来!&rdo;
伊莎贝拉话还没有讲完,敲门的声音就响起了。进来的人是约翰,大家不约而同地全盯着他瞧,因为他的头上多了顶很突兀的假发。围着床有一张l型沙发,约翰坐到其中最旁边的位置后说:&ldo;对不起,我昨晚熬夜了,刚刚才梳洗洗好,所以来迟了。对了,这个是爸爸爱吃的。昨天伊莎贝拉特地去买回来的。&rdo;
约翰拿出怀里的包裹,把四角罐子放在桌上。盖子一打开,就看到撒了白色糖粉的巧克力整齐地躺在小方格里。
看到约翰出现的莫妮卡刻意换上了和善的表情,说道:
&ldo;哎呀!约翰,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我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臭着一张脸呢!看来是我多心了‐‐&rdo;
大概是不想在史迈利面前把昨晚的旧话重提一遍吧,约翰急忙打断莫妮卡的话。
&ldo;嗯,我也是,我也很高兴能像这样,和颜悦色地跟您见面。&rdo;
&ldo;我才是呢!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你。虽然你昨天说了那样的话。不过,我知道你始终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rdo;
&ldo;发生什么事了吗?&rdo;史迈利问道。棒槌学堂&iddot;出品
&ldo;不,没什么。&rdo;约翰马上否认。&ldo;对了,爸爸,您要吃巧克力吗?&rdo;
在父亲面前,约翰果然又变回乖宝宝了。他昨晚的行为是很嚣张,但那只是对伟大父亲的一种反动罢了‐‐葛林在心里这么想。
&ldo;哇,是有加兰姆酒的呀!太感谢了。对了。你是怎么回事?不是很久没戴假发了吗?还有。那身衣服和那副眼镜好像都是我的东西。&rdo;
约翰有点慌张地回答道:
&ldo;我看办公室里有,就借用了一下。我的衣服被酒弄脏了……&rdo;
&ldo;什么?你又喝酒了,所以才会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吗?&rdo;
&ldo;……嗯,没有啦!&rdo;
约翰神经质地摸着自己的脸。在他的下巴处。贴着昨晚混战留下的纪念:大大的ok绷。
詹姆士以轻蔑的语气说道:&ldo;真是名副其实的酒鬼(johnbarleyrn)。&rdo;
约翰听了,显得很不高兴。&ldo;这无聊的笑话我从小就听到不想再听了,你能不能说些比较有营养的?&rdo;
的确,不仅是约翰,只要是巴利科恩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曾因为这个笑话感到困扰过。所谓的barleyrnba是指的是大麦粒,也就是说,它是一种酿酒的原料,而拟人化之后,就出现了&ldo;johnbarleyrn&rdo;这个词。葛林的本名是弗朗西斯,所以只会偶尔被取笑,但连名带姓完全相符的约翰可就有得受了。话说回来,这样的约翰会染上酗酒的恶习还真是讽刺啊!葛林心想。
针对约翰的外表,史迈利继续追问道:&ldo;那突然戴假发又是为了什么?&rdo;
心情平复下来的约翰耸了耸肩,说道:&ldo;不,我在想,这墓园上上下下的人都听从我的指挥,所以也该是我注重自己门面的时候了。&rdo;
&ldo;话说回来了。他这样好像年轻时的爸爸哦!&rdo;伊莎贝拉说道。
是的,葛林昨天的想像确实成真了。眼前这对父子的发型和胡子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高龄的史迈利已经花白,若站在暗处,或许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此外,眼镜戴的也是同一款,顶多就是约翰的镜片颜色比较深而已。
葛林看向独自盘腿坐在窗台边的赤夏,果然,她一脸担心的样子,很害怕约翰之所以换眼镜的经过会被讲出来。幸好,史迈利还来不及开口问,玛莎就端着红茶出现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ldo;魔鬼教练&rdo;玛莎把茶壶和杯子放在沙发和床之间的桌上,说道:
&ldo;今天找很忙,大家就自己来吧,茶已经泡好了,请各位自己倒进杯子里。&rdo;
不客气地说完后,玛莎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人只好自己开始动手。葛林从放在自己附近的砂糖罐舀了砂糖倒进自己的杯子里,然后把砂糖罐递给约翰,约翰再递给莫妮卡,从窗台跳下来的赤夏又把罐子接了过去,正当她要把砂糖舀进自己特地点的牛奶里的时候,伊莎贝拉打趣地说:
&ldo;咦,你不是在减肥吗?如果不像我那么小心注意的话‐‐&rdo;
被踩到痛处的赤夏可不是闷不吭声任人消遣的那一型女孩。
&ldo;没事,我好得很。倒是我只要看到成天热衷减肥和装牙套的假仙女,就恨不得能痛扁她们一顿。所以,我跟年轻时候的妈妈肯定没办法成为好朋友。&rdo;
赤夏说完,故意往自己的牛奶里加了满满三大匙的糖,这才回到窗台坐下。只是,就连这样的赤夏对巧克力也是敬谢不敏。众人各自喝着自己的饮料,等喝得差不多了,史迈利又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