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歌皱眉,每次舒阳露出这样的笑的时候,就往往会发生不怎么好的事。别瞧着他是一个男子,可是小气起来,可真是比女人还记仇的。
瞧着她眉头微蹙,娇嫩嫩粉嘟嘟的模样,舒阳又一次情不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罢了,随着外边传来吩咐安营的声音,他直接闪身下车,只听着身后马车内传来“啊喂”的不满声,唇角愉悦的弯翘起来。
等到鸾歌重新打理好自己,下车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搭起了帐篷,也架起了篝火来。
望着眼前这样的景象,让她不由想起当初和千华一道,带五州兵马入帝都的日子。
那时候算是她第一次感受行旅生活,也是她与千华相处最亲密的一段日子,可是如今往事记忆犹新,斯人却已不再。
自从那一日宫变之后,接下来的事情都是舒阳转述与她,而她,不知为何好像也一直逃避着去面对。
自始至终都欠着一个解释,可是这解释,却不知何时可以道出。
鸾歌兀自出着神,却听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鸾歌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转过头。望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欲言又止的云婉,鸾歌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去。自己找个地方玩吧。”
蹲下身来,将怀中的六两放在地上,推它去一旁玩耍,鸾歌这才起身,随着云婉往一旁的林中走去。
暮色渐合。虽说身边侍卫众多,但能少一事尽量便不要给人添麻烦,又免得被在上游汲水之人听去了话,所以二人便在一旁的溪边偏下游一点的位置站定。
望着云婉,鸾歌并不说话,因为她知道,此刻先开口的,不该是自己,而是眼前云婉这个有太多问题想要出口之人。
可是过了一会儿,云婉仍旧只是低着头。没有说半句话。
这样站了一会儿,鸾歌抬步欲走:“既然姐姐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师兄他们找不到我们,白白担心。”
自从昨儿个舒阳说出自己乃是他的同门师妹后,未免旁人问及她的身份让她再要解释,她对舒阳的称呼便已然是师兄二字。
看着鸾歌已经转过去的背影,云婉慌忙开口,却道出了一句完全出乎鸾歌意料的话来:
“妹妹真的是主子的师妹么?”
“姐姐这话是何意?”
鸾歌的眼睛眯了眯,望着云婉的神色看不清喜怒。
“我就是想问问。妹妹是否真的是主子的师妹。”云婉再一次开口,却还是这句话。
“既然姐姐不信,为何不去问问师兄?况且话又说回来,这件事与姐姐又有什么关系?信与不信。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转过身,鸾歌再次抬步,便要往来处而去,却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紧跟着便是云婉焦急却又低抑的声音:
“若妹妹真是主子的同门师妹,云婉厚颜。有一事相求!
“方才惴惴不知如何开口,若是惹恼了妹妹,还望你勿要怪罪,只因我实在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
“我虽不知妹妹缘何知道那么多,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也知道你是个面冷心热的,不会见死不救,更不会强人所难,所以才想着跟妹妹求个商量,只盼着妹妹能帮我一把。”
鸾歌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望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云婉,终是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面上却神色凉凉: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道出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上山么?”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望着鸾歌,云婉面色悲戚地摇了摇头,满怀期待与渴盼地望着鸾歌:“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请你相信我,我定然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让主子失望,不想再回到过去,所以能不能求求你,不要告诉主子,不要将这一切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