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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夜鹤惜雪钺(第2页)

狐玉琅叹道:“能让本王连惊讶都惊讶不起来的女子,怕世上再难有第二个。九国十族,有三族已在多年前与你霸相府势不两立。而墓贵子,不论蔺雀歌是被交给王师傅,还是让蔺藏锋知道些不该知道的,霸相府面临的就会不只是一个临仙门的兵戈以对。不只是天狐族,甚至包括圣帝的怒火。这又最少是三族……如今的霸相府,真的还能承担得起这种结果?”

“不得不说,墓贵子你怕是这隆国最受宠的千金贵子,也是这隆国最任性肆意的顽劣女儿。”他轻轻摇了摇头,有些苦恼之色。

“可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的任性,会将那个最宠爱你的男人推入一个死局?有朝一日,一旦天有不测。你墓贵子,会是什么结局?”

他掀起眼帘,浅濯如清酒的眸间,银光潋潋,柔色绵绵。

“墓贵子,本王,不,作为一个很欣赏你的朋友。我想最后劝你一句:不过是一个白韫玉而已,不值。”墓幺幺静静听他说完,有些慵懒地把披在身后的长发收拢束起。“是啊,不值。可白韫玉不值,蔺雀歌就值吗?”狐玉琅的眼神瞬间幽暗了几分。

她满意地看他脸色不好看,娴静道:“其实我也不懂,你到底是为了蔺雀歌和我撕破脸,还是为了那个男人的天狐族呢?不过都不重要了。我的路太短,真的没有时间和你这样老而不死的家伙同流合污。再者,我很不喜欢你。”

“太娘,比我家……还要娘。”她停住了嘴,好像被自己本能要说出的话给怔住,失神地笑了笑,眨了两下眼,翠眸里,鬼火森森地燃起一片灰白——如同秃鹫临尸时,猛然展开的灰羽。

“墓贵子,染霜公子手里那个符咒,说简单点可能是爆裂符一类的杀伤性符咒,不过让我族死上些人。说复杂点可能是绫音符,撕了,霸相府就来人攻我天狐族?那也是预期之中可以接受的。”他语气平和,似喟如叹,“更何况,要是我给染霜公子的根本就不是解药呢?”

“看来小王爷你早早做好了和霸相府撕破脸的准备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哦,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戮北府的意思吧?怪不得,有那么大一尊神,还怕我霸相府作甚呢?或许是,你们已经早早做好准备,就等我来送死,好栽赃给谁呢?”

她慢悠悠地说着,手里银光飞舞腾空,绵延如絮。狐玉琅的脸色多少有些变化,最后笑道:“墓贵子哪里是心比七窍,我看分明是九窍。你果然是我见过最可怕的女人。”

“是栽赃给临仙门吗?”墓幺幺手指忽然停住了,深深地又看了狐玉琅一眼,久久,竟朗声笑了,“不对……小王爷,好手段,没想到我疏红苑里,倒是也有人让你们给收买了。”

“栽赃到我爹头上,亏你想得出来。那我的尸体会在哪里被发现?在我爹的房间里?我爹的书房里?我爹的密室?还是疏红苑哪个见不得光的黑牢?或许是,关押蔺雀歌那间?”

狐玉琅一愣,显然没想到墓幺幺会想到这个答案,他手里的双钺都停在了半空,久久说道:“墓贵子,你真的是……太可怕了。本王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好奇得让本王,无论如何都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好奇吗?”她笑眯眯地。“你以后好奇的事会更多。比如说先好奇一下,明天枢星台会有哪个老狗身首异处?”

狐玉琅的脸色异常得有些难看,缓缓,他才说道:“你敢对枢星台动手!”

“我挺不喜欢和你说话的。”墓幺幺朝前迈出一步。“和你说话总让我想起些往事。用我之前告诉过一个人的话来告诉你:我敢。”

“而且……”她停住了话语。在狐玉琅震惊的视线里,她裙裾蹁跹犹如蝶影,信步缱绻,拖曳如花似雪……

轰!蓬勃的化力疯狂而出,犹如大浪狂潮,以狐玉琅为中心,要将突临于前的少女吞噬碾碎。暴涨的耀眼银光,不用双钺的加持,只靠气息,就将面前的台阶压成了齑粉。可他并未来得及眨下第二眼,后颈突兀地一痒,温软的酥麻,缱绻的冷香,带着少女特有的青稚嗓音,落在了他的耳后。

“我能。”那两个字,干脆无比犹如见血封喉的毒剑,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心防。一把短匕,三道银光,一地残血。墓幺幺的灵线并未得势横在他颈上,也不过是刚好逼在了他的腰间。而另两条灵线,则在半空中就被狐玉琅的双钺给斩断。短匕,抵在狐玉琅的后腰。

她单手抱着狐玉琅的腰身,另一只手已无力地垂悬在半空。“墓贵子。”狐玉琅由衷地赞叹道,“能在这么短时间里,看穿我所有的攻击——这世上,能有几人做到。竟让我觉得,庆幸不已。对我来说,是庆幸还好墓贵子你不过是凡人。”

他声音一顿,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若不是手掐住了她的喉,那眉目间的温柔,倒仿佛是情深义重的恋人。“而对你来说,是可惜你不过是个凡人。”

她咬住嘴角的血渍,将汹涌的血气狠狠咽下。眉目间依然平和,仰头看着他,轻轻地说道:“狐玉琅。今天你安排的这场戏这么精彩,我怎么能不给你些惊天动地的掌声。”

她话音落下,狐玉琅的脸色陡然一变,视线落在她无法动弹的右臂上,在右手指尖上,有一道细长的银光,顺着她流淌的鲜血,绵延至他们身后。那道他并没有在意的银光,在他们开始战斗的瞬间,就朝着他相反的方向,沿着台阶一路朝上绵延。他之所以没有去在意,是因为他以为,那不过是墓幺幺声东击西的可笑把戏。

然而,他侧过身来。咚咚!有什么东西从台阶上滚落下来,那银光已慢慢收回消失。

被狐玉琅的化力碾碎了第一府的台阶,现在只剩下一个空荡的半截断崖。于是那东西没有了阻挡,砰地一下掉了下来,滚到了他们的面前。

“第一件,喜欢吗?”剧痛使她的手指有些颤抖,不得已在眼角留下了斑斑血迹,直到此时,她眸间灰光褪去,眸角的蛇沾染了那血迹,好像复活了一般吐着生猛的毒信。

狐玉琅望着地上那千娇百媚却鲜血淋淋的人头,她脸上还凝固着笑意,那是因为他临走许诺让她先待在这里等着他的奖赏,还是只是单纯想起了他狐玉琅,又或者是被她甜腻唤成白哥哥的白韫玉?

“你!”他惊痛交加,下手已经没有那么温柔,眉目间也全是凶戾之色。“你太过分了!白韫玉都已阻止了你,你也已经答应说好!为何还要杀她?”

“为何?”墓幺幺仿佛完全不在意狐玉琅手上的力气几乎快要捏碎她的喉骨,苍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朝下滚着,被卡成几乎只余气的字眼,依然清晰而冷漠。“狐玉琅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居然会问出这般无趣的问题。”

“既你已知道她是我安排的戏子,为何还要为难她?她还不到一旭的年岁!你怎么……”她叹了口气,伸出舌头舔掉唇畔的鲜血,啧啧有声:“我也不到一旭啊,怎么不见你对我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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