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治一拍掌,无辜至极:“不是为兄不帮你,有人抢了活啊!”
谢重姒半晌没回过神来。
按照戚文澜的处事,不应该私底下,在月黑风高夜的时候,套个麻袋揍人一顿泄愤了事吗?
长本事了啊!
不对……
谢重姒磨了下后牙槽。
这不是戚文澜的风格。
上次守拙园遇见戚文澜,还有可能去骑马射箭,但宣珏去干什么?
宣珏穿长袍,又不是箭袖短打。总不能是去看风景吧?
这俩人当时就是去暗中调查戚家军放置于此的三千匹马不成?
可是……谢重姒神色古怪起来。
上辈子秦风这事爆出,不是通过戚文澜啊。
而是秦风之子秦晋,太过猖獗,冲撞了安荣那个丫头,被她揪出来的。牵连出一大片,大家都调侃称“安荣之变”。
谢重姒问:“那现在如何了?”
谢治耸肩:“还能如何,在大理寺闹呗。才刚开头,我打算添个油加个醋。你觉得趁机说秦风夫人收受贿赂怎样?有谋士和我提到过。”
“捕风捉影的说法——你还不如提他儿子祸害民女呢。”谢重姒匆匆起身,“我去大理寺一趟。”
留下愣愣的谢治。谢治扪心自问:他没做什么让重重嫌弃的事吧?
谢重姒未带婢女,揣着谢策道赐给她的“如朕亲临”的令牌,牵马出宫。来到大理寺,才到午时。
门口两棵大槐树,其中一棵靠了辆马车,谢重姒就将烈马栓在另一棵树上。
然后走进大理寺。
大理寺鸡飞狗跳。
戚文澜瞧着怒气冲冲的,还在喝着:“不是,这事还你有理了?!年前那么肥壮的一批马,特意从西域花大价钱买来的,给你养成那副模样???他娘的水土不服,你还是个漓江人呢,怎么没见你在望都瘦成柴棍啊!”
谢重姒:“……”
她扫视一圈,努力按照前世记忆,把人和姓名对上号。不过有一人很显眼,不用猜测——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破皮的嘴唇里还缺了颗门牙的,肯定是秦风。
秦风大肚便便的一个官吏,远没有戚文澜灵活,没躲开戚文澜的一踹,又龇牙咧嘴挨了一腿,狡辩道:“哎哎哎!小戚将军,话不是这么说的。那大梁啊,是咱们敌国,能安什么好心呢,说不准这马都是低等残次品,专坑咱们的。小官我可是夙兴夜寐,一心扑在太仆寺卿这么个位置上,兢兢业业,买的是好草料,用的是好马具,马病了我比谁都急!可可可……可它本来就不行,再精心照料也枉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