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绮雪笑道:“放心,就算被发现了,只要不闹大我不会被降罪,除非太后连同她妹妹徐氏一并处罚。”
“此话怎讲?”
“这件蝉衣是丢了,在外人看来是我对太后不敬。但是,”夏绮雪走到窗前,“明国公府的麻烦比我更大。”
“为何?”
“蝉衣是在明国公府丢的。假如是外人入府偷盗,贼人如此轻易潜进府内,传了出去,定会成为笑话。倘若怀疑是今日来宴的客人,她们皆是高门大户的夫人小姐,这种侮辱谁受得了,梁子怕是要结下了。如果是家贼就更麻烦,徐夫人是太后妹妹,太后赏赐这件珍贵蝉衣,后脚就在府上丢了,这简直是打太后的脸。”
求景恍然道:“如此数来算去,确实是明国公府比王妃更麻烦。而且太后要怪罪王妃,也要留三分薄面给王爷,那么剩余的怒火就只能是明国公府受了。”
“不错。”夏绮雪道,“而且蝉衣失窃时,我故意当着众人的面找楚瑶淇,她今日与我有不快之事,真让人知道不见了,传言也够她受了。”
“不过究竟是谁偷了?”
“不管是谁偷的,那最好就是真偷了,只怕是没人偷。”
“王妃,此话求景就不懂了。”
夏绮雪笑着解释道:“如果偷了,还可以怪到偷盗之人身上。你看看这楼。窗户四面皆有,只怕是奴婢们忘了合上窗扇,被风吹了出去。那件蝉衣与落叶无异,一吹便起。倘若落入池子里,就是我没尊重太后,没把太后赐的东西放在眼里,随意放置之责。”
“原来如此。”
“徐氏为了明国公府的脸面同意从旁协助,将所有人暂时请离了嘉翠园。”夏绮雪打开屋子门,小心地往左右查看,确认无人后,叮嘱道,“等会谨慎些,为了消除众人疑虑要先到她们面前走一遍,别露出破绽。”
“奴婢明白。”求景将绸布叠成包着衣服的模样,而蝉衣轻薄,只要不打开看就发现不了里面是空的。
两人谨慎地观察着四周离开了嘉翠园。
良久,两人鬼鬼祟祟地潜进丹景红楼内,打开窗户,从袖中取出一个锦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刚扬手要扔进池子时,却被抓住手腕。
那人心中一震,失色道:“什么人?”一回首看见夏绮雪神色从容受着她的震惊的视线。
“原来是楚小姐与上官小姐帮我找到了蝉衣。”夏绮雪不急不徐地掰开楚瑶淇的手,取回蝉衣,求景连忙上前接过仔细察看。
此时,上官玉晞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发抖,低垂着脸不敢回看夏绮雪。如若仅有夏绮雪或许还能抵死不应,偏偏还有她的贴身侍女与徐氏同在。
徐氏怒道:“瑶淇,你学人当贼。”
“娘,我只是……玩玩。”
“玩?我看你是想玩火。”徐氏抑制着怒火,转向上官玉晞,“上官小姐,我与你母亲交好,不想此事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情,且这事传出去你两人声誉都毁了,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是。”上官玉晞应承同时偷眼看向夏绮雪。
“别担心,王妃会卖这个人情给我。”徐氏道,“另外,最近瑶淇都要闭门思过,就别走动了。”
“是。”
“你先行回去,我们随后就到。”徐氏待上官玉晞身影完全消失后,才重新瞪着楚瑶淇,“这事你作何解释。”
“我……”楚瑶淇恨恨地瞪了眼夏绮雪。
“别瞪她,看着我。”徐氏道,“平时教你礼仪道德都丢了吗?学人做这种下三滥的事?今日宴会结束后,去家祠那里抄写佛经,把心抄静,抄到知错了才出来。”
求景查完后,回道:“回王妃,蝉衣完好。”
“收起来。”夏绮雪瞟了眼憋得满脸怒红的楚瑶淇,“徐夫人,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
“扰了王妃的雅兴,真的很抱歉。这次是我教女无方,我代女儿向王妃道歉。希望王妃能卖个人情给明国公府,日后有明国公府帮得上忙的事,万万别客气。”
“好。我也不想将今日之事闹到太后皇上那里,这样反而有损颜面。”
“多谢王妃。”徐氏恭敬道。
楚瑶淇仍想说些什么,瞧着徐氏警告的眼神,只好憋回心里。
夏绮雪领着求景回到客厅内与众人道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