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文见桑子弼默默无言,忍不住开言道:“今日已晚,兄弟等改天再去贵庄拜访吧。”
桑子弼猛一抬头,双目精芒电闪,哈哈一阵大笑道:“兄弟今天叫做终日打雁,倒叫雁儿啄瞎了眼,惭愧,惭愧。”笑声一敛,正容又道:“诸位务必赏光,兄弟有紧要之事相商。”
黑龙翔心思缜密,已然料到几分,应声答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
谢清文见黑龙翔已九去避秦庄,心中顿起患得患失之心,暗对张南施了一个眼色,举步跟着行了过去。
五毒婆与黑袍老者罗扬鞭,原与桑子弼声气相通,今天大伙儿都跟着去避秦庄议事,她们自然也得随从了。”
此刻谷内只剩下一条人影,当然是陆文飞了。他心中不住地思潮起伏,觉着自己的处境为难以极,他负有为故主保全藏宝之责,自不应与桑子弼等人一路。
但燕山宫主的身份假抑或是真,也不十分明朗,唯一的办法便是静候事情的发生了。
他一人独自发楞之际,穷见两条人影从山谷如飞奔至,二人轻功之术急速,眨眼之间已到面前,前行的是单于琼珠,一身劲装,背插宝剑,后行的则是那位关外隐侠狄龙。
单于琼珠似乎赶了不少的路,额上已然冒出汗来,鼻内喘息有声,双颊红晕,来至陆文飞面前,脚步一停,喘了一下气,劈头一句问道:“你可曾见着有一队朱衣剑士?”
陆文飞怔了一怔,道:“可是由一位虬髯大汉率领的?”
单于琼珠点点头道:“不错,他们往哪里去了呢?”
陆文飞答道:“他们往东面走的。”
狄花问道:“可告诉你去哪里?”
陆文飞道:“没有。”
单于琼珠一顿脚道:“糟了,如此一来,宫主的处境更危殆了。”
陆文飞莫名其妙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于琼珠将他手臂一拉道:“此刻无暇细说,快随我们接应宫主去。”
陆文飞还待样问时,单于琼珠已然起步了。
狄龙见他一脸惶惑之容,冷冷道:“这批人是来劫持宫主的,你不愿去也不用勉强。
陆文飞这才明白,愁容于色道:“她若果是晋王之后,在下义不容辞。”
单于琼珠哼了一声道:“废话,她要不是宫主,朱衣门劫持她又有何用?”
陆文卫觉得此言倒也有理,不便再问。
三人急奔甚速,一盏茶的功夫,已来到了燕山宫主所居的寺院。
远远便见燕山宫主立在寺院广场之上,那批朱衣门剑士分列两旁,她似乎正在与田威说话。
突见狄龙与陆文飞来到,她脸上顿现不悦之容,冷冷道:“狄龙,你们师徒何处去了?”
狄龙躬身道:“小徒邬文化断去一臂,伤势沉重,老朽不得不留下为他调整。”
燕山宫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果真是为了邬文化伤势?”
狄龙大为不悦,但他乃是极有涵养之人,仍然恭谨地答道:“小徒负伤,乃是宫主亲眼所见。”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竟不再理睬,转过脸来对田威道:“他们究竟何时可到太行?”
田威道:“最迟不会超过二更。”
燕山宫主又道:“你可知古陵之内究竟是谁在看守?”
田威大感意外,诧异地问道:“难道连宫主也不知道吗?”
燕山宫主微微笑道:“本宫善忘,我哪能记得那么多名字?”田威原是粗心大意之人,遂道:“现已无关紧要,反正没有秘图是进不了古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