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几日您的气色甚好,想是遇见了什么开心事?”花奴披着长长的袍子,一头乌亮漆黑的头发此刻细细地被编成了十几股小辫子垂散在肩头上,充满了异域风情。
“你来我身边有多久了?”郑武没有回答花奴的问题,只是任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就,一点也不想念你的处月族人?”
“皇上,我的人在这里,心,也在这里。”花奴妖娆地笑了笑,又顺着他的大腿处摸了进去,“皇上的意思,难道要送我走?”
“你想走吗?”郑武抓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此刻,我心情很好,就是送你走,也并不是不可能。”
“皇上!”花奴抖了一抖,向后退了几步,“是不是那个新来的丫头?花奴只听宫人说那丫头甚是得皇上喜爱,没想到竟然能让皇上为了她,要送我走?”
“唔……”郑武不置可否,过了半晌,闲闲地说道,“是啊,我对你,倒是真有些厌倦了。”
花奴大睁着双目,身子不禁有些脱力,“皇上,如果您厌倦了花奴,不如,就赐我一死吧,反正,我也没有脸回处月了,我是跟着皇上来的,如果您不要我了,就将我的尸体送回去吧。”
“恩,随你便。”郑武站了起来,冷冷地经过他,“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让我乏了,无趣。”
“皇上!”花奴猛地跪了下来,“这么多日日夜夜的陪伴,难道,皇上的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对花奴的眷恋,竟然没有一点,对花奴的怜惜?”
“哼。”郑武的脸色阴晴不定,“你倒是高看你自己,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失去了兴趣?不是因为你做的不够好,而是因为,你的心,从来也不在这里,任凭你装得再像,你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你。”郑武说完这句话,脸上浮现出得逞的笑意,“你不就是想留在我身边,有朝一日,能够报了你们处月的大仇?”
花奴的喉间突然哽住了,“皇上,这话从何说起?”
“你以为,你每次看朕的眼神都是你自以为是的含情脉脉吗?”郑武摇了摇头,“你的眼神又冷又厉,又涩又苦,恐怕要是眼神能为利刃,朕,早就被你凌迟数万次了。”
“你都知道?”花奴被他戳破了心事,不慌反笑,“哈哈哈,你这个狗皇帝,明明知道一切,却还要看着我演戏,却还要凌辱我三番四次,好毒的心肠。”
“还有什么话要说?”郑武停在大门口,斜倚着大门开口问道,“想要留点尊严回处月,朕就命人赐药给你。”
“既然被你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呢?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你装了那么久,戏弄了我那么久,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花奴索性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突然一个矮身拔出靴筒里的短刃,旋身直奔郑武飞刺而去。
“自不量力。”郑武动也没动,甚至对于花奴提出的问题置若罔闻,几个劲装的黑衣人凭空冒出似的将花奴控制在了距郑武不足半米之外后,便不再动作,静静等候着郑武的命令,“卸了他的胳膊和下巴。”郑武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丢进地牢里去。”
而就在这时,郑武身后的门被向里推了开来,“你,过来。”赫然正是清芳站在门前,而她的面色清冷,恍若柴娇殿那晚重现。
郑武不禁有些心绪起伏,有一些情绪仿佛难以控制,“是,是你吗?”
“恩。”清芳嗯了一声,态度依然孤傲。
郑武抽了抽嘴角,想笑又不知道该不该笑,心里柔情万千“你,还会再变回去吗?”
“花万里?”清芳越过郑武的视线,看到了他身后被几个黑衣人抓着的花奴,不对,细细一看,又有些不同,此人的眉目间更为妩媚,比花万里少了几分英俊,多了几分柔媚,“你不是。”清芳摇了摇头,“他长得和花万里真像。”
“恩。”郑武点了点头,看着身后口不能言,手臂也软软垂着的花奴又回头带着些讨好地问清芳道,“你喜欢他?我送给你好不好?”清芳没有言语,眼神冷得像带着冰碴的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