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抬头看少女的脸。
少女冶荡地笑了。
--呵呵呵!
疯了。
疯了的不是我,在这里的不是什么可爱的少女。
--在害怕什么?学生先生。
少女走近我,在耳边低声说道:
--我们来玩嘛!
然后,咬我耳朵。
我一溜烟地跑走了。
耳鸣、脸发烫,这究竟怎么回事?我并没疯,疯的是那个少女。不能向后看。那个少女在笑,白皙的足胫、红色的血。
--是疯子呢。
--呵呵呵!
「老师,你脸色很糟。」
中禅寺敦子端详着我的脸说道。
那尘封了十多年禁忌的记忆之盒,就这样地打开了。我和现实面对面。
「我想起情书的事来了,我在学生时代曾来过这家医院。那是为了替藤牧先生传唷。」
只说了这些,我就接不上气了。
「关君,你只想起这件事,就这样上气不接下气呀?还流汗。」
「不过,真的是有情书!」
「是的。不过,京极堂的记性可真好。」
我说道。榎木津用手抚住额头,用很失望的声音说道,
「关君,无论你如何地努力回想那件事,都对这事件的进展毫无影响。只是更加地证明你很健忘、毫无记忆力而已。」
「不见得吧。」
对了,见过的并非久远寺凉子,而是妹妹梗子。而年轻时这两个姐妹很像。换句话说,榎木津昨天看到的并非久远寺凉子的记忆,而是我的记忆。如此一想,我对久远寺凉子的怀疑稍微转弱了,因为她不可能认识我。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中禅寺敦子。榎木津似乎完全不了解话的内容似的,做出不解的表情沉默着。由纡他并不了解自己的体质,所以这也没办法。
「我不懂记忆怎么啦,不过,你弄错了唷,关君。」
榎木津说道,略微偏着头。
久远寺医院院长、也曾是久远寺的一家之主久远寺嘉亲的容貌,大大地偏离了我所想象的印象。秃头、宽额、大而肉墩墩的红脸、蓄在鬓边的头发全白了,医生穿的白色的制服敞开着,很懒散地双腿大大地张开坐着。
另一边是他的妻子、也是医院事务长久远寺菊乃,她是一位姿态毅然而优美的妇女,令人联想起歌舞伎中武士家族的妻女。但年轻时想必是个美女,那容姿如今已衰、欠缺了几分神采。
「真是的,竟把这些来历不明的人带进家里。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我们和这种不认识的人,商量家里的丑事吗?」
夫人瞪着前方,视线、姿势、一只小指头都动也不动地,用很有力气的声音说道。
「妈,你很失礼唷!榎木津老师是我强要他来的。」
「我知道。」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