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剑之声惹得佘锦一怔,见着比自个儿还要娇小些的孩子问道:“阿姐,这人是?”
佘笙淡扫了一眼顾剑道:“这位是顾剑大人,乃是左相爷跟前的贴身侍卫。”
佘锦挤眉朝着佘笙道:“阿姐,相爷待你真好,连贴身侍卫都给了您,不过方才他怎得言你也不守信?”
“我怎知晓。”佘笙淡然一声,顾延待她好吗?
因着顾延给她惹了多少麻烦,若是没有他求陛下的赐婚圣旨,她本可与苏家天各一方的,老死不相见的。
如今倒好,因了他自个儿还被苏珍仪误解了去。
顾剑回道:“二小姐,女主子曾在长安之中应过相爷要与他共度下半辈子的。”
佘笙咬牙捏紧了手。好个顾延,他连个侍卫都说了这事,如今就只差张贴皇榜昭告全天下此事了吧。
她殊不知此事全是顾剑自个儿听来的。
“阿姐,当真?”佘锦急道。
“别听他们胡言,玩笑之话罢了,小兰你去寻五娘过来,要她一同来操办梅花宴。”佘笙脸色冰冷地回着。
佘锦见佘笙面孔之色越发的冷了,也不再言顾延之事,只道:“阿姐,这梅花宴先前我都未操办过,南王府之中亦有世子妃在,我等外来客还是不要去凑此热闹为好。”
“若是世子妃是个得力之人,南王岂会开这玩笑之言,左右你都是要嫁南翼了的,去去也好。”
“阿姐,我不愿!”佘锦不曾想佘笙还存着这个心思呢。
佘笙咳嗽道:“佘锦,我护不了你多久,一壶茶坊若你要接手,有夫君官家做个后台才好,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阿姐一手操持上来的产业尽数留给佘家本族吗?”
“阿姐。”佘锦眼神黯淡地摇着头,父亲是因何而死的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
佘笙知晓佘锦这丫头最为顾及的便是佘家本家,“你不想想,若是你没个有依靠的夫君,日后阿姐没了,你又不喜一些尔虞我诈之事,若是本家再次联合官府来迫你交出茶坊怎办?”
“阿姐,您还如此年轻呢,瞧你如今的气色比年前可是要好很多了,不说长命百岁活到耄耋之龄定是可以的。”佘锦面色紧张地言着。
许是怕佘笙担忧,她喃喃了一句道:“太医都来瞧过了,您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佘锦,我知晓自己的身子,本就是多活一日算一日了的。我不想让这偌大的产业落于坏心人之手,你若不愿嫁南翼也罢,左右也要找个官宦人家之子。
今日来南王府梅花宴之上的夫人皆是杭州城之中有名望之人,若是你能得到他们的青睐,待你及笄前许还能寻个好些的婆家。”佘笙说着。
她对自个儿这幅残躯本就不报多少的希望,熬过了一年却又是熬一年罢了。
左右过了年又要忙活起生意来,等忙起来她便无空来管自个儿这身子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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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之中的书房里边,南翼慵懒地斜躺在小榻之上,哼着小曲儿。
南翔进来之时恼得不行道:“你倒是好,在这里安稳,可还直你身上背负着欺君之名呢?”
“唠叨。”南翼转了个身子,不愿去理会南翔。
“你言我唠叨也好,你私自逃婚让母妃这年节之时还得千里迢迢去长安之中。我再问你,你与那佘锦姑娘究竟是何关系?”
“师徒。”
南翔道:“既是师徒,那她离了南王府也无事了。”
“谁说无事的?这她一个弱女子在外地离了南王府能去哪里?”南翼这会子不复方才悠闲之色,忙起身言道。
“你也别小瞧了佘锦,佘家在杭州之中也有不少别业,且佘坊主亦在了杭州,离这近些的铭园也不过是一个时辰的路罢了。”
南翼焦急着道:“正是因了有那坊主在才不好,那佘笙连本郡王的婚事都敢来算计。这佘锦若是跟了她迟早也要被她卖了。”
“坊主算计你的婚事?”南翔满是不信地言着,“她可还年长你不少岁数呢,且要本世子平心而论,你也未必能配得上佘笙。”
南翼恼道:“非她,乃是她家妹子,佘锦。”
“若是佘笙存了这个心思,她怎得从未与我言过?”南翔奇了,能与佘家结为秦晋之好他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