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细嫩带着伤疤的手伸出了车帘,一颗药丸在她的手中躺着,她道着:“本坊主纵横商场十年何等肮脏手段未见过,他喂我药之时我便就将药藏在了舌底,待他不防备时就取出了。”
景阳见了一眼道着:“此药果真是与魏紫玉家之中有的一样。”
“你认识紫玉?”佘笙缩回手来道着,管岚毕竟是江湖商户,魏紫玉还是与这小世子相配些,只不过这小世子规矩甚多倒是委屈了魏紫玉。
“陛下要我秘密查此事,我晓得长乐姑姑已知晓了,也就不瞒着你了。”景阳驾着马道着。
佘笙见着一处河边有衙役在旁,五娘焦急地站在岸边,便对着景阳道着,“停一停。”
景阳停了马车,见着河岸上头的人道着:“何人落水可值得王府尹亲自去救的?”
佘笙想要下马车,可苦于没有人扶着她,她便看向景阳道着:“劳烦世子相扶一把可好?”
“男女授受不亲。”景阳双手抱腰道着。
佘笙摇了摇头,只得不顾形象大声喊道:“五娘,五娘。”
五娘听得声音,连过来道着:“东家,怎得出来了?”
“苏珍珠还是想不开投湖了?”佘笙问着五娘。
五娘点头道着:“东家,我毕竟年纪大了追不上她,幸好王府尹就在旁处,也通晓水性。”
佘笙扶着五娘下了马车,走到了河边。
苏珍珠呛了水,浑身湿透,上边盖着王浩宇干爽的官服,“这是在下第二回在河中救姑娘了,姑娘是有何事想不通的要寻死了去。”
苏珍珠落着泪道着:“这世间无我容身之处了,我名声尽失无处可去了。”
王浩宇内疚道着:“年节之时毁了姑娘的名声,在下定会负责的。”
“不是你,是我,是因果报应,我不想再活了。”
“珍珠,你本是苏家最珍贵的明珠,就仅仅是因失了名节还不想存在于世间,你尚且还是完璧之身怎得好说失了名节?”佘笙行到苏珍珠跟前道着。
“阿姐,我无脸活在世间了,便是活在世间也定是被人唾弃厌恨的。”苏珍珠落着泪道。
佘笙冷声道着:“本我已谅解你了的,如若你自个儿都作贱了自己无人会来可惜你,这世间你只要不做害人之事何必为了旁人的话语而寻死呢?”
“阿姐,您不知这世间被万人嫌弃的滋味。”
“我怎得会不知,十一年前,苏府正门口,我跪的腿脚发麻之时你还往我膝盖处浇水之时,我便晓得这世间连我胞妹都嫌弃我,其余的亲人又怎会要我?我的至亲不止嫌弃更要我死!”佘笙眼角落了一滴泪道着。“若我真要嫌弃你,我还要你来做茶娘做何?若我要嫌弃你,在杭州之时我又何必救你?”
“阿姐?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苏珍珠落泪问着。
佘笙微点了点头。
苏珍珠露着淡笑得说着:“真好,世间还有一个阿姐。”
“不止有你阿姐,在下亦不会嫌弃姑娘,佘坊主,我想……”王浩宇低头羞赧道着。
“如若要提亲得有三书六礼。”佘笙知晓王浩宇是个君子,否则当年她也不会给王浩宇乡试会试的银子。
苏珍珠见着王浩宇道着:“阿姐,我不愿嫁给他。”
“他都救了你两回了。”佘笙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