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脆响,她手上的盘子便跌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重重的摔门的声音,那点零星的微亮也消逝不见了。
她睁大眼睛,隐隐绰绰地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安子墨!
“怎么又是你!”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了她的脸。
见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过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腰撞上了流理台。
“你看起来好像很怕的样子。我有这么恐怖吗?”他问道,那炯炯迫人的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大……大少爷,我先走了。”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惊惶,同时心也突突地跟着跳了起来。
他的嘴角难以察觉地笑了一下。
紧接着,厨房里的灯骤然又亮堂了起来。
她缩了缩身子,以便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把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就走吗?”他露出了颇有深意的笑容。她为什么见到自己不是苦大深仇的样子,就是敬而远之的样子?难道那条手绳的事真的跟她有关。
“我……”她炯迫而又慌张地嚅嚅着,蹲下身子,去捡那地上的碎片。
“等等!”他原是无意之说,眼见着她去捡,又唯恐她受伤。他不由得也跟着蹲了下去,想阻止她继续拣下去。
然而她以为他想对自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惊慌失措地想站起身来,然而身子的重心一歪,双手撑在了地上,其中一片碎片刺进了她的手心。
啊。她不由得尖叫了起来,刺痛杂揉着恐惧,在重压之下,她的脸色变得像纸那样雪白,嘴角也失去了颜色。
安子墨目睹这一幕,看着殷红的血珠从她白洁的手掌心里沁了出来,她的身子痛苦地颤栗了一下,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痛楚。他拦腰将她抱起送到了医院。
他来的是私人医院里。
医生整整为她缝了五针。
从诊室出来,他站在门口已经等了一会儿,看着她雪白的脸色问道:“还疼吗?”
她的手上缠着白绷带,脸色显得很忧伤似的。原本是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才来安家帮忙的。眼下却忙中添乱,不知这次医药费又要付多少,而她的兜里却只有不到一百块的钱。
他盯着她微侧的脸颊,浓密的睫毛藏住了那对乌黑的眼珠,脸上反射着灯光照射着睫毛留下丝丝缕缕的影子,那模样美极了。他的心就像一把弦,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我要回家。”她抬起头,迅速地瞥了一眼他,不安爬上了她的眉梢。
“好吧,我送你。”他愣了愣,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