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杳然安静下来,远处的城市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鸣笛,把窗外的冬夜衬托得更加宁和安静。
陆林钟神色郁郁地把玻璃杯放回茶几上,低声道:“我先去休息了。”
柔软的床品吻过她柔软的肌肤,陆林钟拥着被子辗转反侧,心里有一处虚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住地叫嚣着。
陆林钟忍不住翻了个身,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唇,这里好似在发烫,刚才在沙发上她们亲密接触过的地方也都温度灼人。
虽然早就确定了关系,但几个月以来,她们除了寻常的拥抱和浅吻,再没有更逾矩的动作了。
门缝里漏进来一丝客厅的灯光,又细又斜,落在床和柜子之间的空隙。陆林钟不住凝思,坐在客厅里的人此刻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刚刚是否也有过和她同样的念头?
心潮连续几次起起落落,陆林钟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可是越压抑越会想。
“吱呀”房门被人推开,陆林钟顺势按亮了床头灯。亮光将她们和周围的一切隔绝开来,两个人四目相对,各自在光线的边缘。
安槐序穿着单薄的睡衣,抱着枕头,目光幽沉如海,声音低哑道:“我能和你睡吗?”
陆林钟坐起来,半靠在床头,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能!”
“······”她的喉咙暗暗向下滑动了半寸,眉心稍稍松动,声音含糊小声对安槐序解释道,“你还小。”
安槐序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的了然,抱着枕头走到床尾,故作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陆林钟:“······”原来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陆林钟脸颊上浮起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秀长的手指抓过枕头,往左侧挪了挪,给安槐序腾出一个地方。
陆林钟镇定地笑了笑,语气比刚才弱了一些:“我说你很小一只,应该睡得下的。”
“哦。”安槐序眼里晃过一丝精明,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脱下鞋子,两只嫩白的脚丫踩在浅米色的被褥上,陆林钟看着安槐序又细又滑的脚踝和小腿腹。
再看,她可能要犯错误了。
她撑着手,悄悄往床沿边挪了挪。
陆林钟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她就应该果断拒绝安槐序和她一起睡这种奇怪的要求,能看不能吃,真是悔死。
安槐序掀开被子一角,陆林钟只穿了一条烟色的宽松睡裙,薄款,柔软的料子贴着肌肤勾出玲珑的曲线,手臂胸前的肌肤泛着淡淡的樱色。
陆林钟按掉床头灯。
安槐序悄然挪开目光,安分地钻进被子平躺在床的另一侧,冒头的火苗被一点一点咬死在黑夜的褶皱里。
宽大的冬被掩住了安槐序上下起伏的心口,可是身体的温度慢慢地升高了,隔着身上睡衣的料子,她还是能感觉到陆林钟身体里的律动一如从前。
陆林钟垂散的长卷发如海藻一般铺落在枕上,嗅着她熟悉的发香,她们好像又回到了津城,回到了她给陆林钟买的小房子里,回到了陆林钟去上海出差的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