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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早上好霸总女士（第2页）

“那我走了。”他笑着告别，行李箱又咕噜咕噜地滚动起来，“珍重。”

行李箱不大，他只带了很少的东西，装了几件衣服，钱包，身份证，这个家甚至仍维持着一半属于他的光景。

杨豫最终还是垂下头，逃避地不许看这幅光景。她妥协地用手抹开眼泪，双手抱胸依着门，冷漠地看他离去。

谢晋远忽然停下来了。

“你哭了？”他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侧过脸看她，星辰般地眼眸隔着一步之遥静静勾勒出她的影子，“别哭啊，杨豫。”

杨豫冷酷脸，“脑子坏了？要走赶紧走。”

“我还是很爱你。”他毫无征兆地说道，“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突如其来的肉麻让杨豫无所适从，她摸了摸臂膀，垂下眼眸，不让他的身影继续停留在眼里。

她表现的早有预料，“我知道。”

“你不知道。”谢晋远笑了，他的身影忽然清晰起来，像是水墨画转为了油画，一点一点擦除回忆的影子。

“杨豫。”他们尚隔着一段距离，又一次向她发出邀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

怪物贪婪地静静裹住杨豫的灵魂，杨豫的精神体又浮现出那种血色的裂痕，像是被吸收走能量，修复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吸取的速度。

忽然，一只手重重的地砸穿了他的躯干。狰狞的怪物痛苦地哀嚎，死死蜷紧尾部的精神体不肯放开。

它似乎在自我斗争，一张脸又一张脸接连不断地在体表浮现，絮乱的肢体失去控制地攻击着自己，但尾部始终紧紧攥住杨豫。

「它在做什么？」

0031透过遮挡，可以清晰的看见怪物身躯裂开，像是张开大口，源源不断的血色线条从口中涌出，一层又一层地缠绕住杨豫。

他们急切地加快突破的速度，力求冲进这个幻觉杀死它。

另一头，杨家祠堂早已结束祭拜。然而重重叠叠的红色纱幔后，仍然有细微的声响穿出。

铁锹在泥土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尘土飞扬，均匀地铺撒在骨灰盒上，一层一层，将其掩埋。

土层之下，这里无比安静，没有心跳和呼吸，氧气的缺乏和黑暗的环境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存活。

宝相庄严的神像坐落在不远处，凝实的目光远远看着，无数张人脸从其中显现出来，又埋没回那在威严的五官下。

写着名字的牌位落在地上，无人看管。雕刻镶嵌的字符中，黑红色的血爬出来，向土葬中的骨灰盒流去。

瞧着诡异。杨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诡异的场景这才消失。

他蓬头垢面的，眼眶通红，颓然地抓了一把头发。那场祭祀过后仅仅短短一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反观一旁的族老们，意气风发，满目兴奋地看着那浅浅的土坑，却仿佛深不见底一般吞噬数不尽的尘土。

他们念起古怪的咒语，手里的铁锹挥舞不停，就像是要把生命献给这东西似的在那劳作。锦衣玉食了半辈子的人们到这时候，反而亲力亲为下场劳作，只为了向尊神证明自己的虔诚。

李，杨，谢，林……整个A市有名有姓的家族都来了人，聚集在他们这一个小小的祠堂中盯梢，有的落魄了，有的依旧如百年前一样高不可攀，此刻在却一同狂热地举行仪式。只为了把这献祭仪式的最后一环，杨家的血脉，献祭出去，再续上百年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