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生感到一阵剧痛,她失手掉了杯子,猛然记起医生的吩咐,连忙作深呼吸,松驰手足。
辛苦了五分钟,那种剧痛停顿下来,她取起电话,与医生联络,医生说:“你尽快向医院报到吧,我随即赶来,春光明媚,恐怕小客人等不及要出来看看这世界。”
荷生一时不知道应该收拾些什么,看到杯子滚在地上,便用手托着腰,慢慢蹲下拾起它,它的旁边便是那封信,荷生亦顺带将之拣起放在桌上。
她取出卡片,打电话给烈家的司机。
“我是夏小姐,我想从公寓到医院去,你们可方便来接我?”
“十分钟即到。”
荷生道了谢。
她对刚才那剧痛犹有余怖,呆坐桌旁。
她低下头,看到白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忽然之间,荷生察觉,这不是一封退信,也不是一封广告信,这是一封私人信件。
字迹完全陌生。
她轻轻拆开,信上短短三行字,她的名字之后,留了许多白,像是表示一个人的沉默,不知话该从何说起,然后,那人这样写:你信中的白字,也实在太多了一点。
荷生愕然,信,什么信?接着一个签名映入她的眼帘:烈火。
荷生发呆,不知是虚是实,是梦是真,随即想起,原来她从来没有见过烈火的签名,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时间去发掘这些细节。
这会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荷生不住抚摸着白信纸上的签名。
这时听见敲门声:“夏小姐,夏小姐,有车子来接你。”
荷生抹一抹额角的汗珠,起身去开门,那封信紧紧握在手中。
门外是一脸笑容的言诺,“夏小姐,你准备好没有?”
荷生连忙拉住他,“言诺,言诺,你来看,这是谁的签名。”
言诺一看,“烈火!”
“这是烈火的笔迹?”
“的确是。”
荷生松下一口气来。
言诺明白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扶着荷生的手臂出门。
他感觉到有一股喜悦自荷生的手臂传过来,直达他的体内,连带感应了他,后来吉诺觉得不对,荷生正紧皱眉头,歪曲着五官,正尽力忍痛,这股喜悦来自何处?
言诺忽然明白了,这快乐来自胎儿,是她,她在雀跃,她在鼓舞。
言诺轻轻对她说:“你有什么故事要告诉我?”
即使有,也不在上一代的篇幅之内了。
此刻,司机将车子飞驰到医院去,她的母亲手中,紧紧握着她父亲的一封来信。
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