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也是,可这句话要是在一个月前说出来他一定会很高兴,到了如今真是一个假笑都扯不出来。“靳南谦,但你的前任是我父亲,当我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就不该乱伦了!”这是他相熟又不熟谢礁不敢看他的眼睛,说完这句话时候就抱住了自己折叠起来的双腿坐在地上闷着头,无声的抽泣让他感到窒息,混乱的关系更是让他抬不起头。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时候他特别想抓着靳南谦的衣服厉声质问他,问他以前为什么要在他面前装忘记程卿了,他和程卿中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能在对他说的时候简单一笔带过。那是不是对自己的事情也能一笔带过?可他这个时候浑身发抖,已经不能提起一根手指做他想做的事了,靳南谦闭上眼将眼里的不舍抹去,他沙哑着说:“饿了吧,我先给你做吃的。”说罢男人就起身走了,谢礁没抓住他,也没力气去抓了。靳南谦煮了一碗鸡丝馄饨,他端着碗筷出来的时候谢礁已经回到房间里把自己关起来了。见状靳南谦没去敲他的门,而是换了个电话号码给谢礁发短信,小孩儿的电话号码他烂熟于心。【出来吃饭,我回房间了。】但此时的谢礁根本没时间分心去看手机,他把房间里的小镜子打碎,不愿意再看到自己的这张脸,此刻他竟然不知道他是在为靳南谦可能把他当做程卿替身还是程卿是自己亲身父亲并且还是靳南谦的初恋而感到难过,他的眼睛红红的,里面蓄满了泪水,这种感觉让他心里堵得慌,只想一个人缩起来躲着。发完消息靳南谦眼看着没动静又害怕他出事,还是拿着备用钥匙进门了,这时候谢礁已经难过得睡过去了。到底来说他也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有些事情不是他这个年纪能承受的,靳南谦在心里责怪自己没把他照顾好,又一边心烦他们未来的日子该怎么过。男人把馄饨端到了谢礁的房间,再把他抱到床上给他盖被子,谢礁脸上的泪痕还没褪去,几根睫毛打结成了一绺,嘴巴微张吐气。同样的光景还是在之前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靳南谦偷偷吻他的时候。他珍惜地低下头,心头却一沉,缓缓印上了一个带着苦涩的吻,他吻掉了谢礁落下的咸涩的泪珠,没再逾矩做些什么,只深深地看他一眼,然后转身走了。靳南谦攒了车钥匙出门,房间内的人方才手指蜷缩着,泪珠滚落得更厉害了。几天后。下面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靳南谦和谢纯的生意没做成,明明都谈到最后了却谈崩了,只看见那天他们谈完之后谢纯的老公脸上挂了彩,女人更是花容失色气愤着走了。谢礁回学校之后变得更沉默寡言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以他的聪明只是多学了几天就把前面落掉的功课全部补回来了,高中正是紧要的时候,他不眠不休地泡在书本里,将自己沉浸在书海里拔不出来。好像他们吵过之后靳南谦本人就再也没出现在谢礁的世界里了,他白天在学校靳南谦就白天回家,他周末全天都在家里那靳南谦就周末全住在公司。只要不想相遇就总是见不到的。正好落个清静。谢礁还没顺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提了分手,但好像靳南谦还没答应。屋子里没有了另一个人存在,但处处都有那个人的影子和气息。今天靳南谦的刮胡刀落在餐桌上了,谢礁又把它放回了洗漱台。晚上谢礁撞见了烂醉的靳南谦,他只是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就想兀自往自己的房间走,餐桌上空荡荡的,没有刮胡刀也没有蜂蜜水。这回换谢礁拦住靳南谦,他开口阻拦:“你喝醉了。”“洗洗再睡吧。”“你没良心。”男人带着黏糊的声调说话,脸上泛起酡红,想来是真的喝醉了。这话把谢礁打愣了,这两天他满心学习就为了逃避和靳南谦之间的微妙感情,但这人的一句话又把他卷进了情感漩涡。“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居然不信我。”这样的重话在靳南谦清醒着的时候他是不敢说的,生怕伤到了小孩儿脆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