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奴再无一丝畏惧与警惕。
于是,三只黄耳崽队伍里加进了一只小狸奴,汪汪喵喵地叫,到处蹿得更欢快了。
这时候,向漠北才回过身来,拿过老廖头手里的白绢帕子以及回帖,应了一声:“嗯。”
“小少爷猜的没错,那位孟小姑娘就是想带着她那个弟弟一块儿,您是没瞅见,老奴在说小少爷您同意她带着那小娃儿一块儿过来的时候,那孟小姑娘的眼眶都红了。”老廖头感慨地朝向漠北继续禀报自己的所见所闻,“要不是有人在啊,她肯定要哭出来了,给高兴的。”
向漠北面上不见神色有异,只见他隔着手中的白绢帕子用指腹揉了揉裹在其中的物什,少顷才听得他语气淡淡地问道:“那边还有何要求?”
听着向漠北的问话,老廖头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语气里也是满满的嘲讽:“就隔壁那姓孟的德行,光是瞧着那六箱礼恨不得还想多嫁一个女儿过来了,还会有何要求?”
“小少爷您是想着今日能把孟小姑娘的庚帖拿回来便成,不想着那姓孟的直接过礼过到了请期,不仅自顾自地翻黄历,还说什么他闲暇时也好钻这一门道,知道瞧,直接就把日子定到了五日后!生怕小少爷您会后悔这桩婚事似的。”
老廖头愈说愈发瞧孟岩不上眼,“老奴可不敢应,道是回来先禀了小少爷却敢给答复。”
这相看日子都是男方家来做的事情,他还是头一回见女方家如此着急的。
“不过啊……”老廖头说着又呵呵笑了起来,“那孟小姑娘当真是有胆量有勇气,尤其是有眼光!不愧是小少爷眼里的姑娘!”
“小少爷,恕老奴多嘴一句问啊。”说这话的时候,老廖头还做个了神秘兮兮的样儿,“您这是不是担心老爷夫人不答应,所以这么着急迎那孟小姑娘过门啊?”
向漠北凉飕飕地看他一眼,也没能打住他的话。
只听他又道:“虽然隔壁孟家上下都没个什么好人,不过依老奴这数十年看人从没错过的眼光,那孟小姑娘却是个乖巧聪明又伶俐的,她带着的那小娃儿也是个乖孩子,就算她出身不行,但老爷夫人不介意这些,尤其是夫人,依老奴看啊,届时见着那孟小姑娘了,肯定会满意的。”
老廖头还要再说什么,却听得向漠北道:“廖伯,我看您是想回去了。”
“呵呵呵呵……”老廖头立刻闭嘴,不过才一会儿又问,“小少爷,那日子……”
“既已相看好了,便五日后吧。”向漠北道,默了默,又补充,“明日把聘礼、聘书还有礼书准备齐了送过去。”
“老奴一定办妥!”老廖头精神抖擞地应,退下了。
待老廖头离开,向漠北这才低头看向手中的白绢帕子和孟家给的庚帖。
他看了看那庚帖后便收进了怀里,只盯着那素净的帕子瞧。
“啾啾——”院子里传来了鸟鸣声,有三只喜鹊结着伴儿落到了他跟前地上来,也不害怕,反是歪着脑袋,豆子似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瞧,又再啾啾叫了几声,好像在催他赶紧把帕子打开瞧瞧里边是什么似的。
就连本是在厅子里撒欢的四只小东西这会儿都列队似的趴在门槛上,八只毛茸茸的前爪就整齐地扒在门槛上,无不在盯着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