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漠北就在这好几双眼睛中将那叠得整齐的帕子打开了来。
一双珍珠耳坠子随即入目。
只见这两颗珍珠皮光黯淡,镶嵌在上边的银质耳钩也已发着乌色,瞧着便是一对品质低劣得不能再低劣的耳坠子。
可这却是孟江南唯一能拿得出来作为回礼的东西。
向漠北见过也记得这对珍珠耳坠子。
大前日他在南街那株老榕树下第一次见到她时,她耳上便是戴着这一对珍珠耳坠,但他前日在去岳家村路上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耳上便不见了这对耳坠,若不是弄丢了,便是她收起来的。
现下看来,是她收起来了。
而能值得一个姑娘家收起来的耳坠子,于其而言想必是珍视之物。
如今,她将这对珍视的耳坠子作为回礼送给他。
向漠北用手指拈上耳钩,让两只珍珠耳坠子在半空中轻轻摇晃,想着它们在孟江南耳下轻晃的模样。
尔后,他将这对耳坠子从那四只毛茸小东西以及三只喜鹊眼前慢慢地晃过,惹得它们“喵喵”“汪汪”“啾啾”地一连叫过之后,他便将耳坠子放回了帕子里,手一拢的同时颇为得意地弯了弯嘴角,道:“我的。”
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向寻走到庭院里来时就瞧见自家主子坐在门槛上对着一只狸奴崽三只黄耳崽和三只小鸟得意炫耀的画面,实在没忍住,低头笑了。
“啾啾——”察觉到有他人靠近,三只喜鹊扑着翅膀飞走了。
向漠北抬头,向寻朝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尔后抬手比划了起来。
他,竟是个哑巴。
向漠北看着他比划,蹙了蹙眉,道:“泽华到这静江府来了?”
向寻点头。
向漠北顿了顿,又问:“他来做甚?”
向寻摇摇头,示意他不知,随后又接着比划:“城北赵家来人请小少爷过府为其府上的名贵狸奴看诊。”
向漠北默了默,尔后站起身,从厅子里拿出来一只藤箱,往背上一背,道:“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便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