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升高的乐声中,他难以遏制的爱欲也如湍急流淌的瀑布那般,倾泻直下,把渴望许久的愿望诉诸。
可是怎么可能呢,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回到当初是很难的事情,是痴人说梦。
因为酒精的副作用,他眼前眩晕,不太能看的清楚宋见青的表情。
陡然间他的手腕被灼热的温度紧攥,错愕地对上他隐忍的目光,紧绷至变形的弦绷断。
接下来他甚至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浑身上下骨骼只剩下手腕那一段有知觉。跌跌撞撞地离开,坐上车,等他醒来时,便看到了那个出现在他梦中多次的生锈的楼梯,它依旧吱呀作响,停留在这里许多年。
周围静谧得过分,只有潺潺溪流。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间出租屋,一切都洁净如新,那台它们一同看过《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电视,那张他们曾经同床共枕的床。
他听到宋见青的声音,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心跳漏了好几拍:“我一直租着这间房子,每周都请人来打扫。”
“我和你一样舍不得它。”
云酽走向那个很是粗糙的沙发,颤抖着手摩挲它布艺的外表,像是拆封一件期待已久的礼物:“我不是在做梦吧?”
宋见青没有回答他,而是拿起摆在桌前的遥控器,摁下开关,电视依旧定格在电影结尾的那一幕。
酒精促使沸腾的血液逆流,一阵阵强烈的快感让他几乎无法保持平衡,难以言喻的兴奋让他头晕目眩,栽倒在温暖的怀抱中。
躁动在撕扯理智,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掌控自我变成了一件很难的事。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了,纵然他是荒谬可笑的痴人,也能遇到愿意与他一同赴梦的人。
没有魔力曾中断过,因上帝一连串无休止的呼吸而创造出的永恒的生命诞生链;
但也有另外一种安宁,是要在自己内心寻找的,它就叫跌倒。
不要违抗。
高兴地死吧,高兴地活吧。
云酽感觉自己猛然被一股巨大的、无可抵抗的力量攥紧,因为浩荡连天的喜悦。
埋在心底很久的一个秘密蠢蠢欲动,他决定告诉宋见青,以作为他愿意再带自己回到这里的报答。
因为瘫软无力,他不得不紧紧抱着面前的人,任由自己贴在他的身上,两具躯体之间几乎找不到空隙。
好像因为看过一场日落,那酸涩得令人鼻腔都难受的气味沾染满身,云酽过了很久才终于对上宋见青的眼睛,他在人间深爱着的。
“对不起,当年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