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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汤川在清洲桥前走上阶梯，糙薙一跟上去，就发现汤川站在阶梯上头等他。

&ldo;那里不是有栋办公大楼？&rdo;汤川指着旁边的建筑物，&ldo;入口有玻璃门。看得到吗？&rdo;

糙薙把目光转向那边，玻璃门上映出两人的身影。

&ldo;看得到，不过那又怎样？&rdo;

&ldo;命案刚发生时我来见石神，当时我们俩也这样望过映在玻璃上的身影。不过当时我本来完全没注意到，是被石神一说才看到的。在那之前，我压根没想过他可能和命案有关，能和睽违已久的劲敌重逢，我甚至有点乐昏了头。&rdo;

&ldo;你是说，你看到映在玻璃上的影子，所以才开始怀疑他？&rdo;

&ldo;当时他还这样说：你看起来永远都这么年轻，跟我差了十万八千里。你的头发也还很茂密‐‐说着还做出有点在意自己头发的小动作。这点让我大吃一惊，因为石神这个人，本来是个绝对不会在意外貌的男人。他从以前就坚持，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靠这种东西衡量，他绝对不会选择必须受外貌左右的人生。现在他居然对外貌耿耿于怀。他的头发的确稀薄，但他居然为了这种事到如今早已无可奈何的事情哀叹。所以我才察觉，他正处于不得不在意外表与容貌的状况‐‐也就是恋爱了。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他会在这种地方，贸然说出那种话？是突然在意起外表了吗？&rdo;

糙薙察觉汤川的言外之意，他接口说：

&ldo;因为他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是吗？&rdo;

汤川点点头。

&ldo;我也这么想。我怀疑那个在便当店上班的女子、公寓的邻居、前夫遇害的女人，可能就是他的意中人。不过这样就会出现一个很大的疑问。那就是他对命案的态度。照理说，他应该很在意，但他表现得就像是个旁观者。我想，怀疑他在恋爱或许真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于是我又去找石神，和他一起去便当店。因为我想，从他的态度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结果出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物，是花冈靖子的男性友人。&rdo;

&ldo;那是工藤。&rdo;糙薙说，&ldo;他正在和靖子交往。&rdo;

&ldo;好像是。石神看到那个工藤和她交谈时的表情‐‐&rdo;汤川皱起眉，摇摇头，&ldo;看到那个表情我才确信，石神爱上的人就是她，因为他的脸上浮现嫉妒。&rdo;

&ldo;可是这样的话，那个疑问又再次出现了。&rdo;

&ldo;对，足以解决那个矛盾的解释只有一个。&rdo;

&ldo;石神和命案有关‐‐你对他的怀疑，就是这样开始的吗？&rdo;糙薙再次眺望大楼的玻璃门，&ldo;你真是太可怕了。对石神来说，小小的疏忽竟成了他的致命伤。&rdo;

&ldo;他那强烈的个性即使事隔多年仍烙印在我的记忆中，否则我也不会察觉到。&rdo;

&ldo;不管怎样，只能说那家伙运气不好。&rdo;糙薙说着开始朝马路走去，但他发现汤川没跟来，立刻停下脚。&ldo;不要去&lso;天亭&rso;吗？&rdo;

汤川低着头走近糙薙。

&ldo;我想提出一个对你来说很残酷哦要求，可以吗？&rdo;

糙薙苦笑，&ldo;那得看是什么内容。&rdo;

&ldo;你愿意基于朋友的身份听我说吗？你能舍弃刑警的身份吗？&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有话想跟你说。不过，是要对朋友说，不是对刑警说。所以你从我这儿听到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无论是你的上司、同仁、甚至家人，你能答应我吗？&rdo;从他眼镜后方的双眼中，不停地溢出迫切感，令人感到汤川显然是有什么苦衷逼着他不得不做出最后决定。

糙薙本想说，那要看内容而定，但他把这句话又吞回肚里。他怕一旦说出口，今后这个男人再也不会把他当成朋友了。

&ldo;知道了。&rdo;糙薙说，&ldo;我答应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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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目送买炸鸡便当的客人走出店门后，靖子看看钟。再过几分钟就是晚间六点了。她叹口气摘下白帽。

工藤白天打手机给她，邀她下班后见个面。

算是庆祝，他说，语气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