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回事‐‐&rdo;
&ldo;那里有人死了‐‐有人死了。我想是我认识的……大卫&iddot;贝克。他卧在地板上……我想他被人刺了……一定被人用刀刺死了。血‐‐到处都是血。&rdo;
她歇斯底里地抽泣起来。贾柯博斯小姐往她手里塞了一只酒杯。&ldo;别动,把这个喝下去。&rdo;
法兰西丝顺从地喝了一口。贾柯博斯小姐匆忙走出房门,掠过走廊,走入了灯光外泄敞开的房门。客厅门大开,贾柯博斯小姐大步走了进去。
她不是个轻易尖叫的女人。她在门口站住,嘴巴咬得紧紧地。
她所看见的。是一幕恶梦般的景象。地板上卧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两臂伸开,栗色的长发散在肩头。穿了一件艳红色的大衣,白色衬衫上浸满了血迹……
她吃了一惊地发现,屋内还另有一个人在。一个女郎将身躯紧靠在墙上,上方挂的那幅面具小丑,似乎要自彩色的天空中跃下。
那女郎穿了一袭织花的毛衫,灰褐色黏湿的头发分散在两颊上,她手中握着一柄菜刀。
贾柯博斯小姐瞪着她,她也回瞪着贾柯博斯小姐。
之后,她像与人答话般地用反省的语气说:
&ldo;是的,我杀了他……我手上的血是菜刀上染来的……我去浴室想洗掉‐‐可是这种东西是洗不清的,是不?然后,我又回来看这是不是真的发生了……是的……可怜的大卫……然而,我想我是不能不这么做的。&rdo;
惊吓逼得贾柯博斯小姐说了些不像是真的话。听在她自己的耳中,都嫌荒诞不经!
&ldo;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rdo;
&ldo;我不知道……至少‐‐我想,我实在该知道的。他实在是逃不出困境了。他叫我来‐‐就来了……可是,我要摆脱他,我要离开他,我并不真地爱他。&rdo;
她小心翼翼地将刀放在桌上,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ldo;这很不安全,是不,&rdo;她说:&ldo;恨别人……是不安全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就像露薏丝……&rdo;
然后她睁睁地说:&ldo;你还不打电话叫警察吗?&rdo;
贾柯博斯小姐顺从地拨了九九九。
这时,除了墙上挂的小丑画像之外,屋内还有六个人,时间过去很久了。警察赶了来又离去了。
安德鲁&iddot;芮斯德立克像傻了似地坐着,口中不时说着同样的话:&ldo;我简直不相信……&rdo;接到电话之后,他就在克劳蒂亚&iddot;瑞希&iddot;何兰陪同之下,自办公处赶来了。默默地,她一直表现得极有效率。她分别给律师与克洛斯海吉斯住宅打了电话,也向两家房地产公司打听,希望与玛丽&iddot;芮斯德立克取得联络。她给法兰西丝&iddot;贾莉服了一片镇静剂,扶她去躺了下来。
赫邱里&iddot;白罗与奥立佛并肩坐在长沙发上,他俩是与警察同时赶到的。
几乎在其他的人都离开的时候,一名灰发、神态斯文的男人才最后赶到,他是伦敦警察厅的尼尔刑事警长。他向白罗点头致意,白罗给他介绍了安德鲁&iddot;芮斯德立克。一名高大、红发的青年站在窗口凝视着下面的天井。
大家还在等什么呀?奥立佛太太百般不解。尸体已经搬走,摄影人员与其他警方人员也作完了自己的职责:而他们这几个人被带进克劳蒂亚的卧房之后,又被带回到客厅里来,她想大家等的大概就是这位伦敦警察厅刑事警长的来临吧。
&ldo;如果你叫我离开……&rdo;奥立佛太太有些无措地对他说。
&ldo;您是雅兰&iddot;奥立佛夫人吧?不必,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倒期望您能留下。我知道这不是很愉快的事‐‐&rdo;
&ldo;简直难以相信。&rdo;
奥立佛太太闭上眼睛‐‐全幅情景又涌入她的眼帘。那名孔雀青年,像卧在舞台上一般,死得那么逼真。而那个女郎‐‐似乎变了另一个人‐‐再不是克洛斯海吉斯住宅中那个畏缩缩的女郎了‐‐也不像白罗所称的那个并不起眼的奥非丽亚‐‐却是一个庄严悲壮的人物‐‐接受了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