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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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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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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们得买只孔雀，&rdo;奥立佛太太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句话，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睁开，声调虽充满愤怒却十分低弱。

三对惊惶的眼睛投视在她身上，她又开口说：

&ldo;敲它的脑袋。&rdo;

她将对不住光的眼睛困难地张开，费力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一名青年拿着一本记事簿在写字，手中的铅笔拿得很稳。

&ldo;警察。&rdo;奥立佛太太断然地说。

&ldo;对不起，您说什么？夫人？&rdo;

&ldo;我说你是个警察，&rdo;奥立佛太太说：&ldo;不对吗？&rdo;

&ldo;对的，夫人。&rdo;

&ldo;暴力殴击罪。&rdo;奥立佛太太说着颇为得意地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周遭的环境就看得较清楚些了。她躺在床上，据她判断：是一张那种相当高、看着极卫生的病床，那种可以上下左右随意调整高度与方向的病床。她不在自己家中，她四下瞄了一番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ldo;医院，或许说不定是所疗养院。&rdo;她说。

一位修女一派权威地站在门口，她床边还站着一名护士。她认出了第四个人。&ldo;没有人会认错那撮大胡子，&rdo;她说：

&ldo;你在这里干什么？白罗先生？&rdo;

赫邱里&iddot;白罗往床前迈了一步。&ldo;我告诉过你要当心的，夫人。&rdo;他说。

&ldo;谁也难免迷路的，&rdo;奥立佛太太略带含混地说：&ldo;哎唷，我的头好痛。&rdo;

&ldo;那还用说嘛。依你推测，有人在你头部敲了一击。&rdo;

&ldo;是的，是那只孔雀干的。&rdo;

那名警察不安地吃了一惊，说道：&ldo;对不起，夫人，您是说您被一只孔雀殴击了吗？&rdo;

&ldo;当然了，我始终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种气氛，你懂吧。&rdo;奥立佛太太想要挥手适当地描述一下那种气氛，却痛苦地把手缩了回去。&ldo;哎唷，我看我还是别再晃动了。&rdo;

&ldo;我的病人是不能太激动的。&rdo;修女以制止的口吻说道。

&ldo;您能告诉我这次袭击是在什么所在发生的吗？&rdo;

&ldo;我怎么知道？我迷了路。我从一间画室出来，又脏又乱。另一个年轻人有好几天没刮脸了，一件又油又脏的皮夹克。&rdo;

&ldo;就是这个人袭击您的吗？&rdo;

&ldo;不是，是另外一个。&rdo;

&ldo;您能不能就告诉我‐‐&rdo;

&ldo;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踪他，从餐室一直跟起‐‐可惜我不太会跟踪人。练习不够，比想象中要难得多。&rdo;

她将视线焦注在那名警察身上。&ldo;我想这你一定很在行。我是说，你们学过跟踪的课程吧？唉，算了，不要紧。你看，&rdo;她说着，速度突然加快起来：&ldo;很简单。我在世界尽头广场下了车，我想该是那个地方，我想他该跟那几个人留下的，或是走了另外一条路。谁想到，他却跟到我身后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