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珠儿,我的朋友有危险吗?&rdo;
我们牢牢盯着彼此的目光。
&ldo;她是女性,不是吗?&rdo;
我驾车回家,一路上思绪浮动,没有专心开车。得麦松纳夫街已完全空无,交通号示孤零零矗立空荡荡的街上。突然,一辆车子的大灯从后方直射而来,逐渐向我逼近。
我经过皮尔街,把车闪向右侧,好让那辆车超过。然而,那辆车也跟着我换到右侧。我再把车开进内车道,那辆车也跟着变换车道,仍用大灯刺我。
&ldo;混蛋!&rdo;
我加速前进。那辆车也跟了上来。
恐惧袭上心头。也许那个驾驶喝醉了。我看着后视镜,想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但看到的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那人体型很大。是男人吗?我无法确定。大灯太亮了,我连车子的型号都无法分辨。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冒汗,越过盖尔街后,我向左转,闯过一个红灯,冲回我住的那条街,直接开进地下车库。
我坐在车上,直到车库的电动门完全关上,我才拿着钥匙,仔细聆听,看有没有脚步声接近。没有人跟来。我走进一楼大厅,隔着窗帘往外窥视。一辆车停在远远的街边,大灯亮着,在黎明的微光中,仍只能看到那个驾驶入黑色的轮廓。是刚才那辆车吗?我不确定。我甩掉那辆车子了吗?
我回到家里,仍继续在窗前守望。30分钟过去,天空由漆黑转成鸽白。博蒂走过来,在我脚边咪唔撒娇。我已经精疲力尽,衣服一脱便倒在床上,没有梳洗的气力了。平常我睡觉前,一定会强迫自己盟洗卸妆。但现在,我管不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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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在说话 二十
星期三是这个社区的垃圾清运日。我沉睡着,错过垃圾车的声音,不理会博蒂在旁骚扰,漏接了三通电话。
我醒来时,已经10点15分了。我头很痛,脚步轻浮,整个人感觉有点迟钝。我再也不要熬夜了,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夜猫族的料。
不仅是头发和皮肤,就连枕头和床单也染上烟臭味。我把内衣脱下,连同昨晚穿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然后洗了一个长长的泡沫澡。当我正把花生酱涂在不太新鲜的面包上时,电话响了。
&ldo;唐普?&rdo;是拉蒙斯。
&ldo;我是。&rdo;
&ldo;我一直在找你。&rdo;
我瞄了答录机一眼。三通留言。
&ldo;对不起。&rdo;
&ldo;算了。你今天会来吗?莱恩警探打电话找你。&rdo;
&ldo;我一个小时后就到。&rdo;
&ldo;很好。&rdo;
我播放留言。一个心烦意乱的学生、拉蒙斯和一通挂断的电话。我的问题不比那学生小,因此没有回电给他。我打电话给戈碧。没有回应。我又打电话给凯蒂,结果接电话的是答录机。
&ldo;请留言,要快乐些喔。&rdo;答录机的声音说。我留言了,但是快乐不起来。
不到20分钟,我就赶到研究所。我把皮包塞进抽屉,不理会桌上散布的粉红色纸条,便直接下楼到陈尸室。
死者都是先被送到陈尸室。在这里,他们被冷冻在冰柜里,然后分配给法医研究所的病理学家检验。陈尸室和解剖室的区域用不同地板颜色区分,陈尸室的入口直接面对解剖室,红色的地板到解剖室门口时突然中断,变换成另一个颜色。陈尸室是由验尸官负责,而法医研究所则是负责解剖。红地板:陈尸室。灰地板:法医研究所。我会先在这四间解剖室其中的一间做初级勘验,而后尸骨会送到组织化验室做最后的清理。
拉蒙斯正在解剖一名女婴的胸部,她小小的肩膀枕在塑胶头垫上,两手在身体两侧张开,摆出的姿态像纯洁的小天使。我看着拉蒙斯。
&ldo;被掐死的。&rdo;他简短地说。
在解剖室另一端,娜斯莉&iddot;艾尔俯首在另一个解剖台上,而丽莎正从一个年轻男人的尸首上取下金属铭牌。他的头发火红,两眼凸出肿大,呈深紫色。在他右边的太阳穴上,我看到一个小黑洞。举枪自尽。娜斯莉是新来的病理学家,她还没处理过凶杀案件。
丹尼尔放下磨到一半的手术刀。&ldo;你要看从圣伦伯特运回来的骨头吗?&rdo;
&ldo;麻烦你送到四号解剖室。&rdo;
他点点头,消失在陈尸室中。
我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解剖骨骼,由骨骼可判断这是一位白种女性,年纪大约30左右。虽然残存的软组织不多,但骨骼的状况还算不错。她遇害的时间应该介于两年到五年之间。唯一麻烦的是从第五节脊椎以上的部分都没找到。少了头骨,要查出死者身分就很困难。
我请丹尼尔把骨头送到组织化验室洗净,然后便上楼回办公室。桌上的粉红纸条变得更多了。我打电话给莱恩,把刚才从解剖骨骼中发现的资料简要告诉他。他已经会同圣伦伯特警方一起清查失踪者资料了。
昨天有一通电话是奥隆&iddot;柯维特从奥克拉荷马州打来的。我拨了他的电话号码,一个甜美的声音告诉我他现在不在办公室。她连声道歉,并保证一定把话传给他,很专业的秘书。我又回了几通电话后,便到资料室去找露丝&iddot;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