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挺长,偏这儿是横店的后院地,没什么人在此,空荡荡的,也就身后种着的海棠花随风而晃,片片生花或多或少给落了些许。
掉在李丽随意摊开的掌心。
眼眸不禁一缩。
电话那头,舒北的声儿弱弱的,还伴随着磕磕跘跘的沙哑和隐忍,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他把手机给挪远了。
“呕——!你让我吐会。”舒北晕车的那股劲儿本来就没缓解多少,现在走了这么久,又让寒风吹着,头疼欲裂的。
更是雪上加霜的惨样。
吐得稀里哗啦,那样子,大有种要把里头东西全给吐出来一般。
李丽关心的话,到嘴边,抿了抿,稍作收敛,不至于逼问前因后果的感觉:
“什么?你人在哪,你好像走反了……你现在别动站在原地,我开车去接你,你发个定位给我。”
她原是想准备找人把舒北接过来的,可是怕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这让她有些犹豫,尴尬地关断电话,回去后,跟罗奈儿德好生解释。
得了允许。
才开车跟着舒北发的定位开了过去。
车子的速度,比人腿要快百倍,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就到了,刚下车,视线还没见着人,倒是边儿有细微的动静声,她转身,亲眼看见舒北吐得稀里哗啦,脸色白得像张纸。
“……”
“你干什么了。”吐成这样。
面对李丽职责又心疼的话,舒北一时半会答不上来,他差点给背过气,扶着脑袋瓜子揉了揉,泛疼般闭上了眼似在回忆。
“好像吃得满撑的。”气若游丝,应了那么一句,后知后觉,小兔子好像记起害他吐得天荒地老的罪魁祸首,“还喝了牛奶……”
晕车的人,最好空腹坐车,尤其是长途汽车,简直就是世界级别的灾难片,一整套流程走下来,不吐亦是半死不活。
而奶制品,万不可喝。
递过去随身带着的话梅塞到舒北的手里,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该死啊,作死第一能手非你莫属。”
“谢……谢谢丽姐,那我们快去横店,别让导演等太久。”
“已经超时十分,一来一回,将近二十多分,你啊,到时候自己跟罗奈儿德道歉吧,你知道的,像他们这种大导演,时间就是金钱。”
李丽叹了口气。
她早知舒北脾性软绵,但也太……可没办法。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他便不敢轻易犯险,否则,指不定哪日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想了想,她突然就放宽了心,毕竟,舒北的性子,不管是在她还是罗奈儿德的眼底,都算是安全。
舒北没吭声,乖乖任由李丽把他塞进车子里,不过他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儿:“丽姐,我今晚还能回酒店吗?”
“嗯?为何?”李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明所以,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他应该立刻马上赶回横店拍戏才对。
“我有点晕,但不是现在要睡,等处理完要做的事,我可能八jiu点就要睡。”舒北垂下眼帘,不想让李丽看见他眼底深藏着的一抹愧疚。
“行吧,那一会儿我跟他商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