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寝殿是只有你们二人能进了,”左云裳又侧头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擦地的怀梦,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你们这两日打扫的时候有见着什么吗?”
武安看出左云裳有些忐忑的样子,他失笑道:“左小姐可是想说昨日动了架上的笔墨?”
左云裳的呼吸一滞,她睁圆了眼望着武安,像只受惊的鹿。
果真是让他们给找见了……
她都藏到太子的床褥下了,怎么这些人竟还要日日翻看太子的床褥吗?
想起她在纸上随便乱写乱画的那些东西,武安怀梦看了,怕不是这东宫中的内侍与宫女们都看了。
饶是她左大小姐这样一贯不在意面皮的人,此时也有些面上发烫。
“你们瞧见了?”
怀梦抬头笑道:“左小姐不必惊慌,笔本来就是用的,那几只笔我们已经清洗过了。看左小姐似乎格外喜欢那只狼毫,我们改日挑两支给您送去赏玩。”
榻上那位正主都没有计较这些小事,他们自然不会去多事。
左云裳点了点头,心说看来他们并没有看见。
她起身走到太子的床边,仔细看了看昨天自己藏东西的那一处,百思不得其解。
这纸不会凭空消失,总不能是她记忆出了差错吧?
灵玉自殿外走来,向里看了一眼,武安一见灵玉便知道这是来叫左云裳用膳了。
“左小姐,时间不早了,您去用膳吧。”
左云裳心事重重的多看了两眼太子,榻上的人与前几日没什么区别,看起来没有更糟也没有变好。
她脚步沉重的迈步离去。
这一餐左云裳吃的心不在焉,连灵玉都看出了左小姐似乎有了什么沉重的心事。
天色渐晚,草木与宫墙都隐在夜色中,宫中已经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
灵玉提醒道:“左小姐,这并不是回雍云宫的路呀?”
左云裳脚下未停,急急地往前走去,“我有些不太放心殿下,想回去看一眼。”
灵玉跟着左云裳地脚步劝她,“殿下若醒来了,怀梦武安一定会来告知左小姐。左小姐已经守了一天了,这般劳累不如我们早些回去安寝吧。”
她话语恳切,表情温柔,实在处处都是为左小姐着想,一听就很有说服力。
那往前大步疾走的姑娘却头都未回一下,只侧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灵玉心下一凛,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这位左小姐瞧出蹊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