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来缓了好久,才叹了口气,真的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只修长干净的手,虎口的位置有一块小小的细长疤痕。
舒北亦认得这只手,也记得这疤痕,是江再在他们小时候去游乐场玩时不小心划伤的。
“江再,你怎么?”
江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舒北亦,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啊。”
“失望?”
舒北亦刚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咱们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当然两个人一起回去。”江再佯装生气地一边说着,一边把舒北亦拉了起来。
他知道也许经纪人说的对,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低调,让那些黑贴的热度慢慢下去就好。
但他做不到让舒北亦去独自面对这些,有时候仅仅是站在他旁边,就能够给他支持。
哪怕不是舒北亦,就是任何一个朋友需要他的支持时,江再都不会吝啬。
“本来以为定了五点半的闹铃时间充分来得及,谁知道你那么着急,我起来的时候被窝都凉了,害我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跑出来追你。”
江再委屈巴巴地嘟囔着,“还是你怕跟我在一块儿被拍到了又要挨骂?那我可以离你远点。”
说着,江再还往旁边退了一步。
舒北亦突然抬起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下意识地要闪躲,也许是从小挨锤形成的条件反射吧。
结果舒北亦只是突然看着他的脸笑了,而伸手是为了帮他拿掉掉在眼尾的一根睫毛。
“我当然没有。”
舒北亦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确实看得出你很急,赶紧把你的眼屎擦一擦。”
不光是没来得及洗脸,江再甚至连睡觉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直接在背心外面套了件外套就赶了过来。
“算了来不及了。”广播已经在催了,江再从包里直接翻出了个墨镜带上,“先登机再说吧。”
那么问题又来了,大福明明说这趟航班人不多,甚至机场都没多少人的。
可今天为什么都几乎坐满了?
江再就这样失去了下午的头等舱,别说头等舱了,他选座位的时候经济舱甚至也已经基本没什么选择了。
“要不咱俩换个位置吧,你坐我这儿,我去后面。”
舒北亦怕江再适应不了和陌生人一起坐,提出把自己的位置换给他,起码要宽敞点。
“不用,”江再拒绝得很干脆,“不就是两个小时吗,睡一觉就到了。”
他把口罩和墨镜帽子三件套戴得严严实实,准备一上飞机就睡觉,估计根本没人会想到那是他。
“真的不用?其实我坐哪里都一样的。”